乔治笙在等着宋喜继续往下说,可宋喜却只是把脸埋在他侧腰处,似是伤心极了,不停地哽咽抽搐。
这会儿乔治笙已经不再怀疑宋喜目的不纯,因为她身上热得像是烙铁,如果是装的,总不能连体温也控制的住。
她就是心里憋疯了,这股火只能由病发出,稀里糊涂,骗人骗己。
她窝在他腰间哭了半晌,他整个过程一个字没说过,直到她哭累了,后来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趁着她睡着,乔治笙把她搬开,手掌无意中触碰到她被子中不着一物的柔软皮肤,他很快收回手,起身往外走。
不管宋喜今天这出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他心里有门槛儿,宋元青的女儿,又不是一般的女人,不是想沾就能沾的。
回到二楼卧室,乔治笙又洗个了澡,换了身睡衣,刚出来的时候,听到楼下门铃响,下去开门,门口站着个男人,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说:“笙哥,宝哥让我这个点儿送吃的过来。”
乔治笙闪身让他进来,男人把东西拎到饭厅桌上,又挨个拿出来摆好,这才打招呼离开。
元宝一直心细,乔治笙不用看也猜得到,估计这会儿楼上的药快点完了。
再次上到三楼,乔治笙先看了眼床上的宋喜,之前他走的时候,她是平躺的,现在她是侧身面朝他,上半身左边半个肩膀和手臂全都拿到了被子外面,下半身也露出一截光滑白皙的小腿,分明是睡热了。
走近看了眼药瓶,瓶子就剩了个底儿,乔治笙瞥了眼宋喜的脸,俯身在她额头上用手背探了探。
触手温凉,还隐约带着湿润的潮气,就这么二十几分钟的功夫,她退烧了。
乔治笙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宋喜睫毛轻颤,随即缓缓睁开眼睛。
视线模糊,宋喜看到面前站着一抹高大的黑色身影,黑影俯下颀长身躯,眼睛盯着床边某处。
她只觉得手背上的胶布被人扯开,拔针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直到他将针头提起,随手插进药瓶下端的软口处。
“清醒了吗?”
乔治笙冷峻的面孔盯着宋喜的脸,声音不辨喜怒。
宋喜晕倒之前,四肢无力,头昏脑涨,此时倒是有种药到病除,头脑清晰的感觉,她点了点头,准备坐起,结果眼睛往下一瞥,她看到自己被子外面白花花的手臂……
先是眼神一变,紧接着,宋喜低头掀开一丝被角,当她看到被子中两团毫无遮掩的饱满时,她第一反应就是按死了被子,然后抬眼去看乔治笙,目光中是一时间难以收回的质疑,询问,惊怒,种种复杂情绪。
乔治笙对上宋喜的视线,俊美面孔上波澜不惊,像是没看到。
薄唇开启,他不冷不热的说:“下楼吃饭。”
说完,也不给宋喜讲话的机会,乔治笙就这样转身离开了。
宋喜整个人都是懵的,刚一睁眼先是发现乔治笙在身边,右手上还留着挂水过后的胶布,刚刚也是他帮她拔的针,可她被子下面赤条条的算怎么回事儿?
刚才宋喜差点儿一时冲动叫住乔治笙,不过惊是惊,但她还有一丝理智,她就是本能的觉着,乔治笙不会是趁机占人便宜的人,毕竟他那张脸上就写满了‘小爷不屑’四个大字。
坐在床上,宋喜心中不停地默念,冷静,先冷静一下,好好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确实是烧糊涂了,中间很多事情都断了片,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可是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宋喜记得,她是在洗手间里面,明知自己没力气出门,她还提早蹲下,以免重伤害。
看来,是乔治笙把她从浴室里面弄出来的。
思及此处,宋喜撇嘴闭上双眼,一脸懊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刚说完不给他添麻烦,刚想着以后大家一边阳关道,一边独木桥,谁也别耽误谁,现在倒好。
说实在话,比起被乔治笙看了个精光,宋喜更在意是否会给他添麻烦,可能是职业的原因,宋喜每天上手术台,见惯了各种男男女女的身体,在她眼里,不得已的情况下,被看身体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没必要搞得自己像是吃了多大的亏。
乔治笙在一楼,没想到宋喜这么快就收拾好下来了,她看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谢谢你救我,刚才不好意思,是我烧糊涂了。”
乔治笙心里又是一阵意外,她竟然没有借故找茬。
心中如此想,他面上还是不露痕迹,只淡淡道:“吃饭吧。”
乔治笙折腾了一晚,此时也有些饿了,他迈步走在前面,宋喜在后面跟着,两人来到饭厅,她还没等看清楚桌上是什么菜,只闻到空气中飘荡着各种菜香,如果是平时,一定是勾人食指大动,可眼下,宋喜却忍不住原地止步,还没来得及躲开,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挣扎着往上涌。
“呕……”
宋喜捂住嘴,一个干呕,眼眶瞬间发红。
此时乔治笙正单手放在椅背上,刚要拉开椅子,这一声干呕在深夜里分外清晰,他原地一动不动的站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