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就像是一架巨大的战争机器。 在大部分的时间里,这架机器都处于停转状态。 当这架战争机器的齿轮,开始运转的时候,将会给任何敌人,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在一次浩劫中,来自天界的一位充满智慧的军事领导者,曾经说过一句话。 人间,是一头沉睡的雄狮。当它醒来时,三界都会为之颤抖。感谢上苍之主,让它永远的沉睡下去吧。 如今,这头雄狮已经被唤醒。 战争机器的齿轮,已经被转动。 这一次,不再像十年前那样的手忙脚乱,皇帝已经不必一天发九道征兵令。 人间这十年的准备,都是为了接下来的一战。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敌人的现身。 过去的十年,以及未来的十年,人间所有物资,都是为这一战服务的。 此战只有两个结果。 要么打败敌人,要么全部玉碎。 不会再有第三个结果。 九州起狼烟,人间战鼓喧。 遍地披甲士,白马跃天山。 京观白骨垒,鲜血汇成川。 横刀向天舞,决战玉门关。 赵子安文采不错,奋笔疾书,写下一首决心死战玉门关的诗。 他让手下,将这首诗就刻在玉门关的最高处,他要让每一个玉门关的将士,一抬头就能看到这首诗。 看到诗,就看到了他们的主帅。 看到的主帅,军心就不会乱。 三十岁出头的赵子安,位居陇右道行军大总管,几乎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就像是当年的剑南道行军大总管一样赵士曲。 赵子安很自信,当年一介儒生赵士曲,都能守得住人间的南天门,自己的军事才能,比起赵士曲那为汉阳王,不知道高明多少倍,自己也必定能守住玉门关。 当哲别传来消息说,在玉门关北部百里外发现了乔装成草原骑兵的天界敌人后,赵子安便带着一众将军幕僚,登上了玉门关最高处的了望台。 有亲随搬着椅子让他坐下,被他一把推开。 他道:“国难当头,岂能坐视?本帅就这么站着,何时敌人被赶走了,本帅才会坐下。” 于是,那些坐下的幕僚将军们,也一个个的站了起来。 他们用一种近乎疯狂的炽热眼光,看着他们的主帅。 很显然,和当年赵士曲相比,从小在行伍里打拼的赵子安,更知道如何激发将士的战意。 赵士曲带着一口棺材上了鹰嘴崖,然后坐着。 赵子安那句国难当头,岂能坐视,显然能点燃将士体内的热血。 赵子安站着,看着巨大的布防图。 表情坚毅,目光坚定。 但是,相比与坐镇阴山的哲别,此刻的赵子安还是略有欠缺,他缺少哲别五十岁人的沉稳。 赵子安太年轻了,他体内年轻人的冲动与热血,还没有完全消散,他的棱角,也没有完全被磨平。 十年前荒原那一战,全歼天界暴风骑兵团,让他名动天下。 若是没有那一战,赵子安是不会成为陇右道行军大总管的。 赵子安有才能,也从不缺乏谋略与必死的勇气。 但是,他毕竟骑兵出身。 骑兵的信条是进攻,进攻,再进攻。 如今让他防守,并非是他所擅长的。 而且,他的眼光格局,比起他的老爹赵先奉,与原镇西军大帅杨镇天,都略有不如。 战英曾经给赵子安一个精准的评价。 赵少帅是天生的先锋大将,他的军事才能,最多可率领两三百万大军,再多他便无法指挥如臂。 他是短兵相接的天才,他可以指挥一场百万级别的遭遇战,但绝对无法指挥一场时间长,跨域大的旷世战争。 战英看人的眼光是很准的,赵子安是绝世将才,不是绝世帅才。 一字之差,其实却是天与地的差别。 如今的皇帝陛下,那是老谋深算,足智多谋。 陛下心中也知道,让赵子安镇守最重要的玉门关,其实有点勉强,他心中对此一直有些顾虑。 但陛下也没其他办法。 最适合镇守玉门关的杨镇天,九年前战死鹰嘴崖,老帅赵先奉又廉颇老矣。 现在能独当一面,镇守人间最重要的军事要塞玉门关的,也就只有赵子安了。 陛下心中是抱有一定幻想的。 毕竟有十年前赵士曲的先例在前。 当年陛下启用从未从军的赵士曲为剑南道行军大总管,也是无可奈何,有很大赌的成分。 以前的浩劫,天界都是从西向东,从北往南进攻。 上次天界忽然出现在了南疆,攻击路线与以往截然相反,而是从南向北。 而当时浩劫之门已经出现了,天界大军随时都会下界。 人间的主要兵力与名将,都集中在玉门关,娘子关,山海关等雄关要塞,短时间内很难抽调出来。 于是,陛下当年便就近任命他的侄子汉阳王赵士曲为大总管。 当时陛下主要是想让赵士曲修筑鹰嘴崖,一线峡等防御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