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也是一位修真者!!”相师震撼的表情跃然脸上,全然不似作假。
而王林却是若有所思的审视着面前之人。
片刻之后,他眼中露出些许的探索,道:“你是如何踏入修行之道的,照理来说,你有如此奇异的能力,对于修行而言应该很有帮助,怎么也不至于只有练气三层的修为。”
相师闻言,隐隐露出一些难言之隐。
王林见状,似乎将这相师的心理揣摩透彻。
无非是陡然被叫破了身份,而又见到自己之后的局促不安,甚至有些担心。
王林片刻后有舒缓了语气,道:“王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却不会无缘无故对人下手,何况你是王某这么些年为数不多让我说出谢谢二字的人。”
“关于你的秘密,若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再问。”
他此番进入凡人国家,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体验凡人的一生,顺利化神。
虽然这相师身上的能力让他十足震撼,但是他并非一定要探究一切,这种关乎于命运的神秘能力,让王林也是敬而远之。
那相师有几句话说的不错,命运终究是要把握在自己手中的。
这四百多年的修行,王林早就懂得了顺为凡,逆为仙的道理,修士的一生,就是在不断抗争命运的一途。
逆天而上,打破所有一切,成就自我,才是这条真道上的唯一准则。
相师闻言,眸光中的谨慎神色并没有少,不过,当他将目光多放在店内的许多木雕之上后,嘴角翻起苦笑,似乎认为自己一个练气三层的修士,在能雕刻出如此木雕的修真者面前,无法守护自己的秘密。
有时候识时务者,才能活的更久。
王林从相师的神色变化中看出了对方的想法。
他心中一动。
果然。
只见面前的相师深深呼吸一口,对着王林慢慢说道:“在你这样一位强大的修真者面前,我似乎也保不住身上秘密,说与不说,下场也是一样,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说一说我的故事吧。”
王林面色不动,并没有多说什么,既然对方要讲,自己也不介意多了解一下。
他伸手指了指座位,道:“请坐。”
相师坐在了座位上,拿出了一壶酒,对着王林道:“喝酒吗?”
王林沉吟片刻:“这是大牛家的果酒?”
相师笑了笑道:“不得不说,这曾兄弟家的酒别有一番风味。”
王林点了点头,袖中吹出一缕清风,将门关上了,随后招来了一对雕刻出的木杯子,示意也喝一些。
满上两杯酒。
相师浅尝半杯,而后缓缓道来:“我俗家姓周,名卜,本是这吴国大乐郡清苑县的一家普通百姓,你问我如何走上修行之路,还有我这卜卦的能力,说起来,都与伴随我此生至今的一件事有关。”
王林静静听着,也喝了杯酒。
果子酒下肚,独有的青涩口味,后劲微辣,让他微微点头,而后等着相师说出那件事。
“这一切,都与我这半生一直会做的一个梦有关。”相师说道。
“梦?”王林念着这个字。
相师苦笑道:“不错,一个梦,这个梦我已经连续做了四十年了,每次都是同样的内容。”
王林没有打断相师,等他慢慢道来。
相师一边饮酒,眸中露出追忆之色,道:“我第一次做梦,是六岁的时候,在梦中,我过完了……别样的一生!”
王林听着,心中默默思索。
梦里过完一生。
听起来倒似乎十分类似修真界黄粱一梦的某则传说。
而相师继续道来:
“那是一场十分完整的经历,让我当时清醒之后,有种红尘变幻,白云苍狗的落差感,我不敢相信究竟我是在做梦,还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去过完了他的一生。”
听到这里,王林眸光一凝,却仍旧没有说话,细听着相师继续说。
“梦中的我,出生在与我完全相反的贵人之家,生下来便含着金汤匙,可能是因为做梦的关系,梦里的我,事事顺遂,二十岁之前,几乎没遇到什么挫折。”
“梦里的我竟还有一个与我完全不同的名字,叫做常浩,半岁便能言,三岁便能背诵经史子集,被城中百姓传颂,称之为神童……”说到这里,相师苦涩的笑了笑,仿佛梦中那神气的自己与现实里这落魄的自己,有巨大的反差。
“梦中的我自小表现出了神童天赋,家中人自然欣喜不已,不惜代价的培养我,而我也似乎没有愧对神童的名气,不管什么书,落在手里,总是过目不忘,并且能举一反三,而更让我对梦里的自己羡慕不已的是,他似乎什么都能心想事成。”
“六岁那年,梦中的我家室中落,于是他便希望家里能平安渡过这场劫难,也就在他许愿不久后,家中父亲便在家业上如有神助,短短三年就将家族打理成了城中第一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