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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章 那山高耸入云(2 / 3)

会,尽可能全面的展现秦惠文王身为一个血肉之躯的模样,而疯癫比其他病症更能表现人物的多面性,且戏剧冲突强烈。

今天这出戏,秦惠文王大限已近,回光返照时疯疯癫癫的,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才神志清明。

按照韩斐的想法,他觉得《纵横》完全可以在这里结局,因为秦武王在位时间太短,也太瓜皮了,还不如不拍。

“灯光,今晚的戏一定别给我出篓子,回光返照那里给我把光打到最亮。”

“摄影也是,呆会儿一定得稳住,这场戏是重中之重。”

不需要范鲁生叮嘱,剧组上下也知道这出戏的重要性,整个寝殿里的气氛变得紧张且肃穆,空气似乎都有些凝重了,大家都知道这是富大龍的杀青戏,就等着看影帝怎么爆发了。

八点一刻左右开始了拍摄,前两场拍的是富大龍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披头散发,浑身散发着将死的气息。

第一场陈晓先上,他饰演的芈琰是义渠王和芈八子的私生子,私下里已经与秦国的野心家嬴壮勾结起来了,而嬴壮偷偷地把他放进了秦宫里,就是为了气一气惠文王。

第二场是王后领着嬴荡以及嬴壮上前,惠文王挣扎着、嗫嚅着,费劲巴拉地说了几句话,将王位传给嬴荡后撒手人寰,王后和嬴荡哭得稀里哗啦的,然后嬴壮宣布接管城防。

这两出戏没什么出彩的,之后这出才是今晚的华章。

剧组拍戏是不按播出的顺序拍的,怎么拍能节约就怎么来,惠文王本来死了,现在又“诈尸”了。

前两出戏没耗费多少时间,眼见得富大龍状态正好,丁黑没再多加其他东西,直接拍了下去:“ACTION!”

镜头外,三块反光板环绕着,一盏高功率的照灯将亮度调到最大,而寝殿里其他地方却是漆黑一片,只有零星一两盏火烛亮着,这种画面,特凄凉。

富大龍坐在床榻上,靠着墙壁,脑袋微微向下低垂,没有梳理发髻,银灰黑三色头发披散着,散乱、压抑、凄凉。

“于后世千秋万代,每一户人家的窗台,我大秦的明月,必朗照之。”他低声呢喃,每一个字念出都是沙沙的,像是从喉咙里费劲地划拉出来,摩擦洗漱相当大。

“兄弟,我不行了。”

“王上,此话万万不可说,王上万年。”

“糊弄谁?”富大龍双手杵在腰间,身姿佝偻,不复往日英姿勃发,气吞山河的秦王风采。

“万年,呵呵,我也想万年。”

座下跪着樗里疾,正是惠文王的弟弟,封地在樗里,他苦心劝道:“王上若觉得此时秦室危急,请恕微臣直言,此时应当速速召回太子。”

光线打得太强了,强到每个分叉的发梢,凹凸不平的面皮都清晰可见,今晚的富大龍不化妆,完全原生态,相当之颓丧,他抬眼看了看远处,眼神空洞,道:“你等等,再等等。”

“王上还等什么?”

“张仪。”

“王上不会是让张仪去接芈王妃和嬴稷去了吧?”樗里疾大惊失色道。

镜头里,灯光稍微黯淡一些,照在脸上半明半暗,富大龍突然像疯了一样,哈哈狂笑起来,随后又平息了,特别精分。

“不可以吗?”他忽然凑到樗里疾面前质问道。

樗里疾急迫地劝说道:“王上,立储大事,怎可如此反复?”

“我糊涂啦,我糊涂啦!”

就那么一瞬间,堂堂的秦王居然像稚子一般哭泣起来,委屈到了极致,治国几十载,这一刻,他终于可以卸下君王的伪装,露出一个寻常人临死前该显露的情感,为君者要刚强,而临死前,君王也只是个凡人,他沉溺于情感,他也会怯懦,也会猜疑。

“兄弟,秦国交给你了,我不行了。”

“臣万死不敢有负王上所托。”

“嬴壮那里一旦有变,你做决断,万不可手软。”

“可是王上,臣查无实据,难以决断。”

“一旦坐实就来不及啦!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原本两人的手紧紧相握,这一刻,富大龍双手颓然滑落,身子就像抽去了脊梁骨一般,无力地向后倒去,啪,砸了墙壁上。

起初了气息剧烈的起伏,随后他居然放声哭了出来,脸都扭曲到不成样子了,一声两声,最后哭到声音沙哑,只有喉咙里传出像砂纸搓摩一般的声音。

“替我,守,守好,秦国。”

片场里,万籁俱寂,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半点杂音来干扰富大龍的演出。

监控器后面,丁黑导演死死地盯住屏幕,手里的对讲机攥得梆紧,这场表演,完完全全戳中了他的心。

不光是他,摄影、灯光、收音、剧务、场记,每个人都被那种绝望又忧伤的情绪感染,尤其是几位女性工作人员,早已是眼泪涟涟。

韩斐一直站在后面观摩,这是他第一回被一个演员的哭戏所打动,或许说这已经不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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