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走吧!”老祖怅然道。他蹬动一个石像身侧的方砖,接连七八次后,前边墙壁吱扭作响,不一会功夫,在墙壁上露出一道狭小的入口。老祖拉他闪了进去,接着身后石门又“吱扭”关闭。
这是一个溶洞,怪石林立,粗大的钟乳石倒悬在头顶,有些地方甚至接连着地面。洞府很大,可被钟乳石分割成无数条狭长的窄道。进来后,老祖干脆抱起他,掌着火把,朝着一条窄道小心翼翼地向里走去。
“这是什么地方?”田农襄问道。
“帝尊沉骨地。”
田农襄心头一动,“帝尊?”
“对!”
“帝尊的坟墓?”田农襄小心问道。
“帝丘田农,是帝尊的守陵人。”老祖的声音低沉,也变相肯定了田农襄的猜测。
既然是座坟墓,老祖带他干什么来了?田农襄大为疑惑,难道所谓的无字碑藏在这里边?然而老祖没再开口,缓缓地向里走去,唯有轻微的脚步声和断断续续的滴水声在耳畔响起,显得此地愈发寂静阴森。
约莫穿行了半个时辰后,才走到一个洞口前。这简直是个迷宫。田农襄暗想着四下张望,路径何止千万,若非有老祖带着,非陷这溶洞中不可。
“我们到了!”老祖抱着他向洞内走去。
田农襄突然觉得有个影子在远处一闪即没。他心头一紧,“老祖,有人!”
老祖一愣,随即笑道,“非常之地,定有虚幻之物,不足为怪。”
不说还好,经老祖这么一解释,田农襄的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他分明是委婉地说这里闹鬼。
“你也看到了?”田农襄紧张地问道。
老祖把他放到地上,一边将火把插在墙壁上一边答道:“帝尊的一缕神识,你应该拜见。”
田农襄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神识,那他妈不就是鬼吗!
洞的正中央,方石砌筑了个有着九层台阶的平台,平台之上横陈着一口近两米高三米长的石棺。将着漆黑的洞府,衬托的愈发森然。
台阶的正前方,竖着一块两米高的石碑,黑色的碑面上空无一物。
老祖拉着他向前走了几步,冲那石棺跪拜,口中念念有词。田农襄立在他的身侧。这应该就是那块所谓的“无字碑”了吧?田农襄盯着那那块石碑发愣。还真的没有字,如何临摹?他疑惑地看着老祖,
“跪下!”老祖喝道。
田农襄不敢造次,连忙在他身侧跪下,规规矩矩地叩了几个头。
老祖拉他起来,伸手**着他的脑袋,“无字碑乃我族至上之物,即日起,你可好生临摹。上有帝尊护佑,下有全族惦念,不可懈怠。”
老祖不如此讲还好,他这么一说,田农襄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石棺,打了个冷颤:这不就是说有鬼魂陪着吗?以往自己不相信有这东西,现在信了,是彻彻底底的相信。连忙问道:“老祖要离开吗?”
“我替你护法。”老祖沉声道。
田农襄暗松一口气,你不走就好,若把自己一个人留这里陪那口石棺,想想都觉得不是个滋味。
石碑旁,田农襄伸出小手轻轻地**着碑面,心中不解。这光秃秃的一块石板,有什么可临摹的?突然,石碑底部似乎有条纹路,田农襄大惊,趴上去查看,只见弯弯斜斜的一条细小裂缝,将石碑分成上下两块。
此时老祖也正看着他,“此碑出于上古大能之手,据闻上古大战时,下半部被震断而遗失,唯留上半部于我族。”
“这个是……”田农襄诧异地看向老祖。
“此间下半部,乃帝尊补上去的。但终不属于一体,并无大用。”老祖遗憾道。
只是一个残碑,难道真有族人们所说的那么神奇?他仰着小脸,轻轻地**着上半段石碑,问道:“这该如何临摹?”
老祖满意地点点头,“此碑有灵,你若能和它心意相通,它自将演化。至于能够演化多少,得看你的造化。”
田农襄扭头看着老祖,因为这老头讲了半天,似乎并没有告诉他该如何临摹。心意相通?扯淡吧,帝丘田农的老头们都爱忽悠人,还不打草稿。
“怎么个相通法?”田农襄盯着老祖问道。
“你欲解它,而它也需晓你。你与它暗合多少,它也将为你演化多少。几百年来,我族临摹之人何止千人,最多所得不足两扎高度。”
“这么难?”
“千万谨记,不可强求。若强行破解,不是功散身废,就是魂飞魄散。”
田农襄呲了呲牙,在族里时就没少听这句话。
老祖严肃地盯着他,“你本无修为,临摹此碑算得你修行的起点。修行,乃逆天之路,要想在这条路上走得远些,就得断了强求之念。”
田农襄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既然修行是逆天之路,不强求如何能够走远?”
“强求而陨落,如何能够走远?”老祖严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