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的中年男子听后不由得抬头将宇文煜上下打量了一番,只是见到男子深邃的眼眸里闪过的厉色,当即怔了一下,忙收回目光,低声问道:“不知这位公子要问什么?若是要听书,小人倒是可以再说上一回。”
看着面前的男子穿着不俗,想必应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只是他除了说书,实在想不到对方找自己所为何事。
宇文煜嘴角浮起一抹深意的笑,看了看一旁面色平静的锦昭,慢慢说道:“我对说书不感兴趣,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下面问的话就行。”
说书的男子听了,迟疑了一下,道:“小人不过是一个说书先生,只怕未必回答了公子的问题,小人还有事,就不叨扰你吃茶点了。”
说罢,正要离开时,清风见状,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宇文煜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的说道:“先生这么急着离开,莫不是心里有鬼吧?”
闻言,锦昭拿果子的手顿了一下,下意识的抬眸朝说书的先生看了过去。
只见那人转过身,言辞闪烁道:“公子说的话,小人越听越糊涂了,要是没有别的事,还请放小人离去。”
说罢,他又看了看挡在他面前的清风,对方身材高大,对比之下,他生了怯意,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宇文煜放下杯子,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了去,拿眼指了指锦昭,一字一句的说道:“请先生看看我身旁的这位女子样貌如何?”
说话间,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锦昭身上。
锦昭暗自生想,这话听上去有些别扭,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
说书的人听罢,这才抬头看向锦昭,方才光顾着说话,未曾留意到宇文煜身边的女子。
只一眼,大概是面前的女子生得一副好容貌,看得说书先生都惊住了。
他说书十多年头,也曾给大户人家说过书,样貌好看的女子见过不少,只是眼前的女子容貌惊人,让人眼前一亮。
见对方打量锦昭太久,宇文煜微皱着眉,轻咳了两声,以示提醒。
说书先生吓的收回了目光,转而回道:“夫人样貌出众,名动京都,只怕那些高门贵女都不及,公子当真是好福气。”
锦昭听了这番称赞,表情并未有任何异样,端起杯子低头静静的喝茶,仿佛未曾听到一半,压根就不甚在意似的。前世她不知听了多少的奉承,有些话听多了,反而让人生了腻味。
宇文煜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之前又为何恶意中伤我的夫人?”
此话一出,男子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就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劲,看来是找他算账的,只不过这话从何说起。他都不知对方姓谁名谁,怎么能说是他恶意中伤,碰瓷的也不带这样的污蔑。
说书先生赶紧说道:“公子莫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与这位夫人都不认识,何来中伤之说。乾坤朗朗,公子不能随意冤枉小人。”
都说大户人家喜欢以戏弄人为乐趣,难道他今日倒霉碰上了不成?想到这里,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宇文煜目光里多了几分怒意,语调冷冰冰的说道:“你可知她是谁?她的父亲可是当朝护国大将军的长女,你自己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可要我一桩桩的说给你听不成。”
锦昭眸中一顿,看说书的男子表情有些异样。
说书的男子听到护国大将军长女几个字,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声音颤抖道:“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面前的是苏将军的千金,小人知错。”
他只是一个劲的认错,但并未说明具体认什么错。
锦昭越听越觉得此事有些古怪,好端端的一个人若是心中问心无愧,何需向她认什么错,难道真如宇文煜说的那样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不成。
不等宇文煜开口,锦昭出声问道:“既是知错,那你且说说你错在哪里?”
说话的语气还算客气。
说书先生一时语噎,想着之前做的事情,此刻后悔不已。
见对方没有做声,锦昭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
这般吞吞吐吐的,想来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她将目光落在了宇文煜身上,既然这事是他起的头,她希望由他亲口告诉自己。
宇文煜却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这般场景,说书先生咬了咬嘴唇,与其让别人转述,倒不如他亲自说。
“皇妃,小人说,小人全部都告诉你。”
随后他把苏锦玲当初如何教唆他散播她的事都一字不落的如实回禀:“……是苏家二小姐身边一个丫鬟让小人这么做的,还给小人好多银两,只不过一时手痒,后来都被小人输光了。”
只不过他生性爱赌,不出几日苏锦玲给他的钱财便给输了个精光。
总归是替将军府的二小姐办过事的,赌输后他又多次找了苏锦玲身边的丫鬟夏芙,索要了一些钱财,只是后来次数多了,对方便不耐烦了,最后一次是半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