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严雪气的便在屋子里摔东西,长这么大,她何曾受过这等气。
主子在气头上,下人们在外面探着脑袋眼睁睁的看着严雪摔东西撒气,不敢吱声劝阻。
屋里,玉俏试图上前劝道:“大小姐,可别再摔了,这些都是你平日里最喜欢的东西,摔坏了可如何是好。”
在苏家两姐妹那里受了气,难道回来摔自己的东西还摔不得吗。严雪朝她怒道:“你不过是一个丫鬟,主子的事还轮不到你说话的份,这些东西,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用不着你管,给我闪到一边去。”
玉俏顿时脸涨的通红,好歹她也是大小姐身边的一等丫头,当着下人的面,主子这般数落于她,让她在下人面前丢尽了颜面,玉俏心里有些不快。只不过他一个丫鬟自然不能去说主子的不是。
玉俏倒吸了一口凉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说:“大小姐,奴婢知道你今日受了委屈,可实在没必要拿这些东西出气。那个苏锦玲不过是个庶出而已,她连给小姐你提鞋都不配,何必跟她置气,气坏了身子可实在不值当。她就是见不得小姐你好,才故意说了那些话惹小姐你不高兴。倘若小姐你真气了,岂不是称了对方的意。”
听了玉俏的一番话,严雪神情一顿,随即停了下来,细细一想,觉得玉俏的话有几分道理。
严雪当即说道:“苏锦玲区区一个庶出,竟然敢将我不放在眼里,这笔账我今日记下了,日后定要找她算的。只是眼下三皇子就要与苏锦昭成亲了,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她苏锦昭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京都世家子弟有哪个愿意去取娶她的,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了,凭什么她就可以嫁给三皇子,而我费尽了心思却都不能得偿所愿。”
严雪越说越气,可是气有什么用,三皇子娶娶苏锦昭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除了摔东西撒气,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玉俏随了严雪这么年,又如何不明白主子心里的痛楚,一心倾慕的男子,转眼就要另娶旁人,放在任何一人身上,都是不大好受的。何况她还指望着主子荣耀了,她这个贴身丫鬟能跟着沾光如今的情形看来,怕是要落空了。
想到此话,玉俏多少有些不甘心。她出身低微,唯一的指望便是严雪了,可她偏偏又不是个安分之人。
玉俏灵机一动,似想到了什么,出声道:“大小姐,阁老一向最是疼爱你,你若是真想嫁给三皇子,不如苏去求求他,说不定阁老大人会有什么法子呢。”
玉俏的话仿佛给了严雪希望,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
严雪冲玉俏摆手说:“不行不行,祖父一向是看中面子的人,倘若让他出面去向当今圣上求这门亲事,只怕是不会答应的,这法子是行不通的。”
原以为有希望,谁知被主子这么一说,玉俏顿时有些失望道:“如果阁老大人不帮忙,那这件事便是彻底没希望了,大小姐你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锦,嫁给三皇子了。”
说到这里,严雪脸色瞬时不太好看,玉俏自然也就不敢再说下去,于是住了口。
此刻,严雪急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她深知这事已然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成亲日子尚且还有些日子,宇文煜却时常差人过来,大抵都是询问苏锦昭有何需求以及她的喜好,他也好作了解,免得嫁了过去有诸多不适。
来的次数多了日子久了,苏府的下人们私下里免不了一翻议论,无非都是夸这位未来姑爷的细心和周到。
可是苏锦昭心里却明白的很,别人眼中所谓的羡慕,对于她往后的路,可能并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毕竟宇文煜不是寻常之人,又非甘心落于人后,更何况立储之事一直悬而未有定论,朝中一干人等免不了分派拥护。
明知如此,锦昭还是走了同样的路,说到底还是心有不舍。
巧慈看着这些天三皇子府的人进出苏家,忍不住在锦昭面前说道:“别说,三皇子对大小姐你够上心的,这还没嫁过去,手底下的人倒是来了不少次,多半是打听你的喜好,回去好作一番布置。如此这般的用心和周到,确实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奴婢原先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反倒是奴婢多虑了。”
巧慈口中所说的担心,锦昭如何不知,她说:“莫不是你怕我嫁过去会遭人嫌弃和冷落。”
巧慈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她讶然道:“奴婢却是有此一虑,不过奴婢寻思着大小姐要不要把实情告诉三皇子,若是他知道大小姐的容貌并非传闻说的那样。”
话音刚落,锦昭却道:“告诉他作甚。”
巧慈一听,不明所以的说道:“奴婢觉着三皇子真心待大小姐,比起那些高门子弟表里不一,三皇子可比他们好太多了,既然是如此,若是瞒着三皇子,他日若是知晓真想的话,恐难保不会对大小姐心生芥蒂况且身在帝王之家,心思最难猜测。”语气顿了顿,又道,“不过这只是奴婢的想法,最后拿主意的还是大小姐你。”
巧慈平日里不是个多事的丫鬟,锦昭心知她说这番话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好,不想将来和宇文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