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阳落山,天彻底的黑了下来,就到了村中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时间。
别想歪喽!只是看个牌而已。
现在这村子中,还没通电。
也就看不了春节晚会儿,就只能在晚上三五个人聚在一起看两把牌,消磨消磨时间。
就看这么两把小牌,输个两三毛钱。
每家的男人还被女人管得严严的,都不让他们去。
只有,过年的三十晚上这一天是解禁的,所以家家的老爷们儿,都是吃完了饭拿上五六毛钱儿赶快的找人组团儿去看小牌。
周淑杰的爷爷和大伯就特别爱玩儿看牌。
爷爷还好一些,没有人管他,他每经常能玩上两把。
大伯就不行了,被大伯娘管的特别严,每年也只能趁着过年玩两把。
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周大伯家就聚了很多人。
桌子上点着两根蜡烛,四个人坐在那儿玩儿着小牌儿,外面围了一圈儿看热闹的。
周大伯娘和周大嫂,准备了一些白开水和炒榛子什么的,拿上来让这些人吃着喝着。
这样热闹的夜生活,现在跟周淑杰是没有什么关系啦。
以前没结婚时,她也最爱过年这两天的热闹气。
周淑杰现在虽然不能去凑热闹了,但她家里也是传来阵阵的欢笑声。
原来是周淑杰就着蜡烛的光芒,在用手做着游戏,一会儿变成兔子,一会儿变成鸽子。一会儿又变成狗,相伴的还有旺旺,喵喵的动物叫声,逗得孩子和婆婆都笑的咯咯咯的。
一直笑闹到了七八点钟,这也是每天睡觉的时间。
一到这个时间孩子和婆婆就困了。
周淑杰在炕上铺上被褥,让婆婆和孩子先睡着,等吃年夜饭时再把婆婆她们叫起来。
等孩子和婆婆睡熟了,除了平稳的呼吸声,屋子里剩下的就是蜡烛的噼啪声陪着周淑杰守夜。
她坐在那里,东想一下西想一下的。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手中也没闲着,拿了几个干辣椒,用饭碗接着。拿剪子把它们剪碎,这是预备一会儿炸辣椒油的。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后世过年时家中的情景。
那时候,柱子的军衔已经升得很高,家中也多了保姆和司机。
年夜饭什么的,只是动动嘴说一下想吃什么,其他的都交给保姆来做。
办年货,也只是跟司机说一声要买什么,就会有人去给你买回来。
虽然什么都很方便,什么都有,却再也感受不到过年的气氛。
家人之间也只是坐在那儿,安静的吃一顿饭,看一场春节联欢晚会儿。
也可能是因为丈夫和儿子都在部队中任职,平时就是比较严肃的人。
而,儿媳妇那也是有自己工作的高等文化人。
只有周淑杰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村妇,家里人没有人跟她有共同语言。
如今周淑杰想起那时的生活,依然会觉着心里闷闷的。
当儿子娶媳妇时,她也曾激动过,想跟儿媳好好相处,相处过后才知道她们两个根本相处不到一起。
小孙子出生时,周淑杰也激动的每天围着小孙子转。
可也因为儿媳是家中独女,出了月子就经常会把孩子放到娘家,周淑杰想抱孙子都很少有机会。
上辈子,看到别人的女儿那么贴心,每看一次,心里就遗憾一次。
如今好了,周淑杰,看看睡熟的女儿。
心想:“这一次我会好好的保护你,让我的小棉袄健康长大。”
这样胡思乱想着时间就到了九点钟。
也到了今天的重头戏。
当!当!当!党!那就是年夜饭!
作者小时候听评书,听单田芳老师讲的《燕王扫北》。
其中有一段话是用来形容厨子做饭的场景。
我觉得特别有意思,在这里写给你们大家看看。
:脚烧火,手揉面,胳膊轴子怼大蒜。
眼睛看火儿头儿,鼻子闻咸淡。
大勺炒,小勺颠子,溜溜的直冒烟……
记得的只有这么多了,往下在有没有就忘记了。
接下来我们言归正传!
周淑杰虽然不能像上面形容的顶级大厨那样,那她做什么事也是有模有样的。
要动用的东西在白天时基本上都收拾完了,现在只要引火开做就行了。
灶坑引火,锅里多放油,等油烧开了约(yao读三声)出来一些,炸一碗辣椒油,之后把焯好的鸡肉块和猴头菇,一起到在锅里不停地翻炒上色。
等它炒上个八九十分的,就被周淑杰盛出来装到了砂锅里,往砂锅里倒上水壶中的开水,端着做到了屋里的炉子上面,让它慢慢的熬着。
外屋地的大锅继续放油,葱花炸过之后把那兔肉倒进锅里,做那道“干炒麻辣兔肉”,其实是辣兔肉,没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