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过后,天空再一次迎来了几天的晴朗。
外面虽然依旧寒冷,但透过窗户照在人身上的阳光却是暖融融的。
因为这一场大雪温度直线下降,白天气温在零下-二十五六°左右,晚上却要达到零下-三十二°往下。
那可真是,放外面一块肉,都不担心被狗叼走,因为呀!它咬不动!
在这样冷的气温下,村子里一些年轻的小伙子们,都在合计着明天上山遛套、遛陷阱。
去看看有没有猎物,好拿回家或是赶集时拿到县城里去换一些钱财。
这里的山越往北走越深,越往南来越浅。
周淑杰他们的村子,就在深山于浅山的交界处。往正南的方向走五十里就是千山县城和去其他地方的道路。往北走翻过四座山头大约二十里地,就会进入原始森林。
所以,他们村子往年猎物,都要比别的村庄多很多。
可同样,伴随着利益而来的,是危险。
如今这深山里,依然有狼。它们只是很少出来而已。
周淑杰倒是没见过狼,但是,小时候听大伯娘给他们讲过故事。
讲的就是大伯娘她们小时候的邻居家,她家的孩子在晚上出去上厕所时被狼叼走的事。
据说那时候的狼真的很多,它们也不怕人,经常在村庄附近转悠,没少嚯嚯队上养的家禽。
只有那一次是祸害了人,把大伯娘他们邻居家的,一个九岁孩子给叼走了,不过幸好家里大人警醒。
招呼着村里好几十号人,撵了五六里地才把孩子救回,那孩子命大没死可腿却废了,因为狼是叼着他一条腿跑的。
等他被救回来时,那条腿已经连伤带冻的受了很重的伤,好了之后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身上、脸上都有很多刮伤,好了也留下了疤痕毁了容。不过,幸好还有命在。
自那以后,村里人在看到狼就会成群结队的把他们打跑或是打死。
慢慢的村庄附近的狼越来越少,它们都进了深山。
最近这二十年来,只有那些因为打猎,或者采山货进了深山的人才能看见,一般人则很少有人能看到它们的踪影。
所以现在村子里的年轻人上山,都会成群结队的才去,人少了家里的大人也不会让他们上山,怕会有危险,尤其是在冬天,夏天还会差异很多。
周淑杰他们小时没有什么娱乐的东西,最爱的事情就是听家里的大人,给他们讲他们小时的故事。
又是一日,日落西沉时。
北方的夜晚,寒冷,却宁静。
南方的丛林里,闷热着!喧嚣着!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北方的寒冷,好像也冻住了太阳,它一天比一天还要更晚的升起。
等外面的天光大亮了,周淑杰看了看枕边的手表,时间已经到了七点钟。
周淑杰放下手表,揉了揉眼睛抻了个懒腰,掀开了被子准备穿衣起炕。
做早饭时,周淑杰还想着那些要上山的人不知道走没走。
今天隔壁郭婶儿家的三个哥哥,还有大伯家的两个哥哥,他们都要去山上遛遛看。
也不知他们今天能不能拿回来猎物。
放下家里咱先不表。
表一表这些趟着一米来深的雪走在山林中的人。
只见他们一个个的都捂得溜严,头上戴着个狗皮帽子,身上穿的是羊皮袄或者军大衣。
棉裤腿都是拿麻绳绑紧的,要不然在雪地里走会灌进去雪。
手上也带着个挂在脖子上的棉手捂子。
腰间,用绳子系着一把柴刀,这就是他们的武器。
每家的身后还拽着个爬犁,这是用来运大型猎物的,在爬犁的上面还绑着一把铁锹。
野鸡,野兔什么的用手就可以拿,要是有狍子,野猪,就需要用到爬犁啦,从山上往家不好扛,只能用爬犁拉。
刚开始还会说笑几句,等走到山里雪多树也多,就都只顾着闷头走路没有谁说话了。
越往里走树越密,偶尔抬头还能看到,长在白华树上翠绿的“冻青”。
看到了也没采,都只顾着往山里走,想早点看看有没有猎物,这“冻青”就留着回来的在采了。(“冻青”是一种寄生在树木上生长的药材,它的功效很多,但在东北一般都用它治疗风湿或者手脚的冻伤。)
嘴里呼出的哈气落到了脸上,不一会你在看他们一个个的就变了模样,好像一下子从少年变成了老年。
只见他们眉毛上和露出的头发上,都上了霜变成了白色好像老头,就连眼睫毛都要隔一会儿,揉一揉,要不然都会冻在一起,让你睁不开眼睛,看不见路!
经过两个小时的跋涉,这20多个年轻小伙子来到了潜山的边界。
看着前面,这并排的九个山包。那山并不高,最高的也就十几米,但它占地面积却很大,山体是一个舒缓的坡度缓缓向上。
这座山叫九龙山,过了这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