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和贺圆圆的事情,让安歌的情绪莫名有些低落。
李菁拉着她去操场上散步散心。
操场的一边有些运动器材,安歌的手臂撑在单杠上,抬头望着天空,月亮很圆,像一个巨大的黄色气球静静地挂在黯蓝色的天空中。
没过多久,只听李菁降低了语气说:“安歌,算了,反正你也尽心了,人家谈恋爱的事情,咱们真的管不了那么多。像峰哥,你说咱们关系不错,圆圆姐咱们关系也不错,咱们都希望他们能长长久久地好下去,可是……”她低了声音:“这事也咱们做不了主。”
安歌静默着,用脚尖在沙坑里画着圈,过了一会儿才垂眸说道:“我是觉得以后圆圆姐不会再和我们在一起了。今天我就有这个感觉,想想大家曾经也是很好的朋友”
李菁想了想又劝她:“你明天可是要回剧组了,咱们见面的机会也少了,现在舞蹈队里冷冷清清的,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安歌说:“我又不是不回来的。”
李菁说:“我知道你会回来啊,可是一回来就这样为了别人的事情不开心,何苦呢,你说那峰哥和圆圆姐的事情,咱们谁能管得了,人家现在又没说吹了,就这样耗着,咱们劝谁都不落好,还不如不劝呢。”
安歌说:“我也不想劝,劝了也不见得有用处,只是下午回来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欸,当初……”
正说着话,忽然一阵大风刮过,树叶在天空中盘旋着,张牙舞爪。
安歌停下了话头,抱起了胳膊,瑟瑟地颤抖着说:“算了,咱们不说了,回去吧,要降温了。”
李菁也嘀咕了一句:“嗯,这天,说冷就冷……”她的新剪的短发被风吹了起来,在黑暗中飞舞着像一只炸毛了狮子。
这是安歌为她推荐的发型。
可是眼下,瞪着眼睛看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菁烦恼地用手在抹着那满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听到安歌的笑声,无比怨念地说:“就是你让我去剪得头发,风一吹就跟炸了毛一样。”
安歌忍着笑说:“风不吹的时候就是很有气质啊。”
李菁手忙脚乱地捂着头发:“得,得,得了吧……你就是让我衬托你的魅力,用心险恶。”
安歌说:“我还用你衬托吗?难道我没有魅力可言?!”
李菁对她的自恋表示无语:“你不是要回剧组演一个自卑可怜的哑巴吗?怎么就这么自恋了,我看你大约是拿错了剧本。”
安歌说:“我就是因为马上要去演一个自卑可怜的哑巴,所以最后一次才这么自恋一回,我怕我自己性情大变了……”
李菁无可奈何地白了她一眼:“算了,你高兴就好,我大不了就牺牲一下我的光辉形象。”
两人一边嘀嘀咕咕地呼吸取消,一边准备一路小跑地回宿舍,安歌心情渐好,语气变得轻松了许多。
操场另一侧有一排树林,风吹得树叶哗啦啦作响。树影层层叠叠,路灯昏黄。
安歌耳朵尖,听到不远处有人在轻微的说话,循声望去,看到一对人影面对面站在了树林旁。
路灯的光线正巧落在了他的脸上,打火机细微声淹没在了风声中。
江峰点烟,他的对面站着的是何玲。
显然李菁也看到那两个人,脚步顿了顿,不知道该走还是该停下。
犹豫之间只听江峰说:“何玲姐,你不用劝我了,我和贺圆圆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的。”
安歌与李菁互相对视了一眼:还真的巧了。
说遇上就遇上了。
安歌迅速地做了决定,偷听别人的谈话似乎也不犯法。
她拉着李菁悄悄地躲在了一旁的树荫下。
李菁还在犹豫,低声说了一句:“这样不好吧,咱们偷听别人的谈话。”
安歌摆了摆手:“又不是故意要听的,顺便而已。”
李菁:“……”有这样的顺便。
何玲柔和的声音中带着焦急:“你能有什么数?你说你这样怎么就是不懂女孩的心思,不是我说你,女孩子嘛,都是要哄的,人家生气你也生气,人家不理你了,你也不去找她,就这么干耗着,这样是迟早会出问题的,圆圆那姑娘又漂亮又温柔,到哪儿不受男孩子喜欢,你别有那自以为是的想法。”
“我没想怎么样啊!”江峰嗤笑了一声,无所谓地说:“我能怎么样?她在地方,我在部队,现在地方上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小当兵的,无权无势的,说不准那天转业了,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没有,没有什么可以和别人比的……”
何玲急道:“当兵的怎么了?当兵的就一定没出息了吗?别人不待见咱们,你自己也妄自菲薄,我就不信圆圆是那样的人。”
江峰吐了一个烟圈:“玲姐,你不用为了我的事情操心。”
他的语气中有淡淡的苦涩,别人听不出来,安歌能听出来。
何玲说:“江峰,我是个爱管别人事情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