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猝不及防,便被身后的女人推了一个趔趄。
她回身,只见一个穿着花睡裙的胖女人,不知道何时从斜刺里冲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笤帚,正欲劈头盖脸地打向自己。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浪蹄子,居然还敢找上门了……你害得我们家老陈挨了处分,居然还敢再来找他,看我打不死你,打不死你……”
边叫边骂,怒火中烧。
安歌灵巧地转动着身体避开她的笤帚,胖女人艰难地拖着肥胖的身体,舞动着颤巍巍的肥肉,奋力地追着她。
“你打死我有什么用,又不是我陷害你们家老陈的,我来找你们,就是想知道真相。”安歌一边躲一边说。
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真相?什么真相,真相就是你这不要脸的丫头勾引我老家老陈……不要脸,不要脸,小狐狸精,小小年纪就学会偷人,”
她声嘶力竭地叫骂着,吵吵嚷嚷,不知不觉已经吸引了不少人围拢过来看热闹,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啊?老陈的老婆怎么和一个小姑娘打起来了?”
“欸,这不是舞蹈团的那个小丫头嘛,就是那个……怎么还敢上这儿来啊……”
“是啊,这就有戏看了,要是真的像别人说得那样,小丫头也不敢上门啊。”
“也是哦,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呢。”
安歌听着那些议论,啼笑皆非,吃瓜群众真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好吧,那就演一出好戏给大家看看吧。
眼看着老婆追打着安歌,陈树林抱着胳膊在一旁看着热闹,他正好想借着这个机会出一口恶气,这个丫头太特么的不识抬举了,不但不识抬举,还害得他挨了处分。
他袖手旁观的这种态度让老婆越战越勇,索性就撒开了,一蹦三尺高,跳着脚指着鼻子叫骂。
“不要脸,不要,不要脸!小婊\子,小婊\子……”小*养得的东西……胖女人一边追着打一边叫骂,一边骂,污言秽语像倒开水一般从她的口中倒出。
安歌苗条的身影如小鹿般灵巧,蹦蹦跳跳得如跳牛皮筋一样,一点都没吃亏。
胖女人却却跑得气喘吁吁,疲惫不堪,心一横,突然就从自来水的水池里那只淘米箩,兜头盖脸地向安歌的脸上扔去。
“哗啦”一声,连水带菜倒向安歌。
安歌偏过身躯,躲了躲,几片菜叶还是飞到了她的头发上,黏答答地向下滴着水。
毕竟是军区家属院子,看热闹的人看不下去了,有的人出声劝道:“老陈,你得管管你老婆,怎么能这么骂人呢,还像不像话了。”
“是啊,人家还是一个小姑娘,你老婆骂得这么难听,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讲啊……”
“老陈,你得管管你们家的母老虎,别让人又汇报了……”
好心人的最后一句点醒了陈树林,他连忙冲上前,锢住自己老婆那肥胖的身躯,“好了,好了,别闹了,丢不丢人,让别人看笑话。”
“看笑话啊?丢人?你嫌丢人就别干那些事情啊?跟个这么小的丫头搞七捻三的,你也能做得出来?这小婊\子就跟你女儿差不多大,你还嫌我丢人,你还是不是个人啊……”陈树林的老婆被他拦腰抱着,打不着安歌,居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
“啊……我不活了啊……不活了……我跟着你没享到一天的福啊……你还干出这么天打雷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她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鼻涕眼泪抹得那花布睡裙上到处都是。
陈树林被她一闹,脸涨成了猪肝色,口中却唯唯诺诺地说:“我说了多少回了,我没干什么,你就是不信……”
“你没干什么就会挨处分?你没干什么,人家就会找上门了?”老婆抹了一把鼻涕,瞪起一双三角眼。
“他的确是没干什么。”安歌在旁边淡淡地说。
“没你插嘴的份儿。”陈树林斥责道,“你有多远滚多远。”
“嗤……”安歌冷笑道,举手摘下头发上的菜叶,说“我好心好意来帮你们,你们却倒打一耙。”
她用手指着陈树林的老婆,居高临下地说,“还有你,你也不动动脑子想一边想,如果我要是跟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还敢趁着你在家的时候来,而且赶着是下班的高峰期,大院里全是人的时候,你指望我跟你一样的笨啊。”
陈树林闻言一怔,他老婆也停住了哭泣,扬起脸,怔怔地看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孩女孩子。
周围的人正议论着,听到她这么一说,觉得有点道理,此时正值**部机关下班的高峰期,家属院内进进出出,来来往往全是人。
大家都是住得平房,一家挨着一家,木板隔墙,哪一家人放屁咳嗽声音大一点,隔壁能听到,更别说突然冒出个小姑娘了。
“欸,你这小丫头也别卖乖,老陈不管怎么说,是因为你背了个处分,他老婆见到你生气也是应该的。你也赶快回去吧。”有人出来劝道。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