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傲天也不作势,双手握住锤柄,全不像赵大元那般吸气作势,只是随随便便举过了头,然后照着钢钎顶端砸下去。
赵大元微微皱眉,心里暗道这个兄弟看着倒也顺眼,只不过有些不灵光,我方才是怎么使锤的全然没有放在心里,这么轻飘飘得没有半分力气,哪里是开山凿石,就是捶背都嫌劲小,你当是给人挠痒么?
他忍不住就想说两句,不过考虑到苏傲天是头一天到这里,不会干活也是正常的,就忍住了不说,心里盘算日后可得多教教他。
众人看到苏傲天态度积极,准备动手干活,虽然并没有停下手来围观,但也在暗自留意他的表现,看到他如此表现,都是心中腹诽。
王堃也是大大不以为然,苏傲天若是一直这个表现,他就有些为难了,不知道此人与柳仙子究竟有何干系,是否要对他严格一些,不能让他在这里出工不出力。这些念头在众人脑袋里乱七八糟地转着,苏傲天的锤头已经落在了钢钎顶端。
“咚”的一声,锤头撞击到钢钎上,本来应该发出清脆的响声,而这一下却有些沉闷,与平时众人干活时大不相同。众人都以为这是苏傲天不使力的结果,有些人就在心中忍不住暗自咒骂,甚至开始想找个机会给这个新来的小子一点颜色看看,免得他以为这里是个偷奸耍滑、混吃混喝的好地方。
赵大元已经忍不住了,就想开口指点苏傲天该如何沉腰坐马,双脚站稳,力贯腰腹,直透双臂,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砸到钢钎上,这才能将这些坚硬得连灵兽的尖牙利齿都难以破开的山石凿出一个小坑。洋洋洒洒的话语已经涌到了嘴边,然而他却觉得手里的钢钎猛地一沉,竟然往山石里钻进去了几分,没有防备之下带得他身躯都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这些话语自然就咽了下去。
他的脑袋一下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钢钎怎么会莫名其妙地钻到山石里?
一时间他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刚才是自己不小心滑了一下才险些栽倒。然而看看面前的钢钎,确实是往山石里钻进了肉眼可见的一小截,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往常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凿出一个小坑的山石,今日里怎么变得如此松软,成了泥捏的了?
旁人都离得远,而且都在腹诽苏傲天偷懒的表现,看到赵大元没来由地趔趄了一下,都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赵大元这是怎么了,难道在配合这个新来的小子演戏不成?
苏傲天说道:“赵兄扶好了,我要抡锤了。”
这句话将赵大元从懵懂中惊醒过来,他不由得呆了,难道说钢钎进入到山石,是方才苏傲天这轻飘飘的一锤造成的?
不等他想明白此事,苏傲天的大锤已经举过了头顶,还是没有使多大劲地落了下来。赵大元不由自主地就握紧了钢钎,这一次他集中了精力,等着观察钢钎的变化。
仍旧是一声沉闷的声响,赵大元清晰地感受到,双手紧握的钢钎,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这一次钻进了山石一大截,都快要达到钢钎长度的三成了。身下的山石产生了轻微的震动,凭他的经验,这块山石就要碎裂了。
这一下更令他认为,自己今天是出现幻觉了,这怎么可能,这样坚硬的山石,往常就是一两个时辰凿不碎也是寻常,如何会在两锤之下,就要开裂,而且是如此轻飘飘毫不费力地两锤!
苏傲天的第一锤,除了赵大元,没有人察觉有何异处,这第二锤下去,就有些人发现了钢钎的变化,一个个也是如同赵大元一般,以为自己看错了!
赵大元愣在了那里,因为他有所准备,这一次没有被钢钎的下滑带倒,仍旧是稳稳地蹲在那里,苏傲天也就不再停留,第三锤接着落下。
这一次,连沉闷的“咚”的一声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轻微的“扑哧”声,然后众人就看到,钢钎已经完全沉入到了山石里,只露出了一点点头,然后赵大元与苏傲天两人脚下的山石,忽然间四分五裂开来,然而却是无声无息,既没有爆裂声,更不像赵大元凿碎的那块山石一样四处乱飞,这块山石外表还维持着一个完整的形状,然而却已经彻底分离成了差不多大小的十数块。
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诡异了,这些武夫干的最少的也有十余年了,干得长的如王堃这样的,都有七八百年了,然而这些人从来也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景,看着两人脚下几乎是无声无息就忽然碎裂的大石,全都傻了眼,谁都说不出话来!
热火朝天的采石工作忽然间全部停顿了,乒乒乓乓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往常嘈杂得震耳欲聋的山洞内,静得落针可闻,武夫们的神情,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是呆滞。苏傲天见状,就轻轻说道:“赵兄,别愣着了,你我去开凿另一块吧。”
这轻轻的声音将众人从魂不守舍的惊愕中拽回了现实,有些人不由得伸手拼命地揉自己的眼睛,好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事情,是千真万确的,而并不是自己眼花了或是出现了幻觉。王堃也从震惊中慢慢回过神来,他不自禁地看着苏傲天,呆呆地问道:“那个,苏兄弟,你刚才施展的,难道是仙长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