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前去的方向,正是苏傲天探查到的那个似乎是人为的石砌建筑所在,那里应该就是他们的居所了,可能是一个类似于真观村的小村落之类。他探查到还有许多人,多少也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吧。
苏傲天默默无语跟在那女子身后,心中却是思绪万千。走了半晌,那女子怒气渐消,心中微觉不忍,暗想自己对一个疯子是否太苛刻了一些,这人已经够可怜了,何必还要吓唬他呢?
于是她放慢了脚步,等苏傲天走到自己身边,才尽量用缓和的语气对他说:“你记住了,等下到了寨子里,万万不可胡说八道,真要是惹得长老们不快了,我可无法护得你周全。”
苏傲天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倾听,一言不发。这女子想了一会,为免他进了寨子胡说八道,还是先引逗着他将胡话说完好一些,于是就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飞升池你可是去过了,看到了什么?”
苏傲天本来已经不想说了,看她主动说起,就回道:“我是看那飞升池冷冷清清的,好像很久没人去过了。飞升池既然是下界之人飞升上来之处,为何灵界不派人在那里看守,以便为下界之人指点迷津?难道灵界不欢迎这些下界的飞升者么?”
这女子听他的这些话,逻辑清楚,想到这人只是有些失心疯了,清醒的时候还算正常,于是耐心地答道:“下界虽然鄙陋,但绝非一无是处,有些天赋异禀之人,来到灵界后,非但能够出人头地,更有甚者能够一飞冲天,突破桎楛飞升到仙界去,实在不能令人小瞧。灵界对下界飞升之人,也并非全不看重,只不过毕竟是下界,可造之材极其有限,大部分还是不值一提的。你并非修炼之人,只知道飞升池,却不知道飞升池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下界之人飞升时,灵界自然能够感应到他的资质如何,会根据他的资质将他送到不同的飞升地点。在那些高端的飞升池旁,当然有人日夜照应,等着接纳下界来的英才,而此地的飞升池,那是灵界品级最差的,从这里飞升上来之人,比灵界最不堪之人,尚要差许多,哪里会有人等在这里招呼他们,即便是侥幸飞升上来了,也任由他自生自灭好了。”
苏傲天不禁又是愕然,飞升通道的尽头,分出了十几个岔口,原来是干这个用的!
十人一起飞升,最后只有自己被吸入了这个洞口,原来这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是比灵界最不堪之辈尚要差许多之人,其余的,都有可取之处,都是可造之材!
辛辛苦苦怎么也有百万年了吧,到头来还是没有改变自己修炼废材的本质,走到哪里都是最不堪的一类人!
苏傲天的心不禁被重重地打击到了,好半晌垂头丧气,心中满是苦涩。
然而渐渐地,他开始安慰自己,还好,至少盈袖的处境会比自己好,以她的资质,定然会去到一个品级高的飞升池,那里会有人等着接待照应她,不至于像自己现在这么举步维艰。
然后他的心情慢慢舒展开来,在承天大陆,自己就是从最底层一步一个脚印挣扎着过来的,到最后,不一样走到了最顶峰?到了灵界,我苏傲天仍然是最不可造就的一类人,那我就再次用自己的努力,来告诉你们,天资并非最重要的,只要有一颗永不放弃的心,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他的一颗道心,在无数的艰险曲折的磨难中,早已经如亘古不变的岩石一般无法摧毁,这些沮丧灰心的负面情绪,只在他心里逗留了一小会,就被冲得无影无踪了。
虽然他的心情渐渐恢复平静了,但一时间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就默默地跟在女子身后往前走。
沉默了好一会,也许是那女子觉得有些尴尬了,遂开口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缘何来到这里?”
苏傲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了,想了一会,只能含糊地说道:“我叫苏傲天,现在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了。”
他实在是没法说了,自己是头一天飞升到这里,什么也不知道,张口胡说必然会被这女子当面揭穿,而实言相告又被她当作了弥天大谎,这还能叫他怎么办?
这一番明显的搪塞之辞,却被这女子当作了真话,一厢情愿地以为苏傲天定然是失心疯了,整天糊里糊涂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歹没有将自己姓甚名谁一并忘记了。
既然这女子主动发问,苏傲天不回问一下显得不礼貌,于是他也问道:“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这女子一下子又沉下了脸,冷冷说道:“我只给你说一次,你听好了,对于我辈修仙者,你这种不能修炼之人必须保持尊重,要称呼我们仙长,不能你啊我啊姑娘兄长的没轻没重地胡乱称呼,否则,被人重责休怪我没有提醒你。”
苏傲天不禁暗想,不知是这女子格外矫揉造作,还是灵界的风气就是如此,这里的等级森严似乎比承天大陆还要更甚,这女子不知是何修为,在这里处于什么层级,但是这一身的骄娇之气已经非同一般了。
但他还是耐心地问了一句:“原来是我冒昧了。不知仙长尊姓大名?”
这女子的脸色又缓和了一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