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有成闻言脑中涌现最近十几日的经历,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既有害怕又愤恨,还有暴躁和狰狞。
他闭眼平复了下眼中的风暴,正色问道:“父亲,你手上是不是有什么很重要册子?”
黄三眸光一闪,立即摇头否认:“为父手上没有什么册子,为父当日是回落霞镇的路上,被这姓沈的掳走的,想必这姓沈的早就暗中派人搜查过咱们家了,若是有什么册子,也被他拿走了。为了他凭空捏造出来的什么册子,他强行将为父关在此处,可是为父确实拿不出什么册子。你千万别信他的话,这人品性低劣做事不择手段,不值得相信。”
黄有成听了这番敷衍的话,面上的怒气有些压抑不住。
到底是什么册子这么重要?
让父亲被关在此处受尽折磨也矢口否认。
他突然大声叫道:“父亲,若是没有册子,为何却有一波一波的人在追查这册子,一波一波人要抓我呢?”
不仅沈慎在追查,更有其他藏在后面的人也在追查,更让他逃出了虎穴又进了狼窝……
当初他听说黄三在回落霞镇路上失踪了,于是匆忙从学院回来想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事发后第三天晚上回到家的。
一进门,姨娘就对他哭诉说自己的庶弟也失踪了,又听堂兄黄有能说父亲的失踪,虽然查不到踪迹,却很可能与新来的巡检沈慎有关,他心中气愤不已,打算第二天直接去县衙报案,结果,次日他在去县城的路上,也被人掳走关在了一处院落里。
当时他觉得将自己软禁起来的人,肯定与掳走父亲的人是一伙人,甚至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也落到了沈巡检手里。
他既担心父亲是不是已经被害了,又害怕后面不知会用什么手段对待自己,想着定要找个机会逃出去。
哪知,那些人很奇怪,对他不打也不骂,甚至还允许他读书。
平日里留在小院里看守他的只有一个人。那人有些身手,除了中午一个时辰,其他时候都是将他锁住屋里,他根本没机会逃。
被关了一个多月后,大约十来天前的一个中午,守着他的人突然离开了小院却没锁好门,他就趁机翻墙逃了出去。
可是这一逃,不过是让他陷入了更糟糕的境地。
这两个月的遭遇,特别是这十来天的遭遇,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了。
“一波一波的人抓你?什么意思?”黄三眼神闪烁了一下,紧张问道,“你不是被这姓沈的关起来了吗?还有谁能抓你?”
黄有成一愣,重复道:“沈大人将我关起来了?”旋即扭头望向沈大人,脸上显出怒色。
沈大人弯了弯唇角,坦然道:“此事,本官只是未与你明说,并未曾骗你。初时,确实是本官让人,将你软禁起来。却是为了保护你。”他话音一顿,暗瞥了初一一眼。
初一立即接话道:“确实。不瞒你们说,当初,我家大人让我们将黄三爷带走后,派人暗中监视了你们黄府,想看看巡检司有谁与黄三爷有勾结,谁知,却发现有其他蒙面人暗中去闯黄府。我们当时将人打跑了,禀报大人后,大人觉得必然是有人想趁机对黄三爷的家眷动手,当即就让我们,偷偷将黄二少爷带走保护起来――儿子总是比女人重要的。后来,黄大少爷回了黄家,我们才知道黄三爷还有一个儿子,就顺便将他也带走了……”
黄三根本不信,喝断他的话道:“一派胡言!必然是你们想将我儿子押起来,威胁我交出那莫名其妙的什么册子!我都说了根本就没有册子……”
“黄三爷别急着否认,我话还没说完呢!”初一高声打断岔断他的话,冷笑道,“你何不问问你家大少爷,我们将他关在小院里,除了限制了他的自由,可有其他过分行径?而他趁机从那小院里逃走后,又碰到了些什么事吧!”
黄三看向黄有成,忐忑问道:“成儿,他的话是何意?”
黄有成神色中掠过惊惧,似想起了痛苦的回忆。
黄三心里一咯噔,暗道:“难道是那些人出手了?难道他们怕我泄露了秘密,也想将我成儿抓起来震慑我?”
他一把抓住黄有成的肩膀,声音有些焦急:“可是你身上出了什么事?”
“我从初时关着的小院里逃走后,想先回书院躲避起来――我当时觉得那些人再大胆,也不至于明目张胆地去书院抓我。可是,在半路上,我又被另一伙人掳走关了起来……”
“是何人又将你掳走了?”
“我不知道是何人,只听他们的对话中,提到了什么老大派他们在落霞镇附近守了一个多月了,终于抓到了我――”黄有成顿了顿,“他们老大似乎姓何,那两人似乎原来是在赌场里看场子的,还提到了一个莫掌柜……”
“莫掌柜?”黄三眼皮一跳。
“对,我被关了那三天!我听见他们说‘莫掌柜说,黄三是回镇路上被劫持的,东西肯定没带在身上,黄三消失一个多月,应该也没落到沈黑脸手里,否则,他就不会只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