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芸娘与小安,追着这位不着调的江姑娘,在山上和镇上七拐八拐,终于在两刻多钟后,来到了一条还算清净的小巷里的一座还算齐整的小院门前。
就在江姑娘双手往门上推去时,门却被从里被拉开了,她收势不及,又被门槛一绊,直挺挺地向前扑去……
――嗨,大家好!我叫江寒,正是这位即将要扑倒在地的女子,今年十六岁,喜扮男妆,有些拳脚。其实我原名叫江寒月,据说小时候,我爹怕我活不长,就一直把我当男孩养,长大后,我除了小名和每个月准时光临的大姨妈,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女人的痕迹。
但,这并不是真正的我――虽然来自遥远未来的我也叫江寒。
那天晚上,我正在公寓舒适的床上做着美梦,期待第二天能在单位大展风采――我即将成为一个大型健身中心的健身教练。
哦,我忘了说,我上的是体育大学,我是搞跑步的。
大家都知道,黄种人跑步是很难出头的。但是上学的时候,只要我比别人跑得快,耐得跑,我就能成为一名被特别培养的特长生。
所以,从小学六年级参加县里的长跑比赛,拿到第一名开始,我就开始了各种各样的训练,参加了各种各样的跑步比赛,从初中跑进高中,从高中跑进了大学,名次却是越跑越靠后。
等到大学四年毕业之后,我发现我最好的出路,是去当一名体育老师。但可惜我文化成绩太差,考了三次教师证,都没考上。然后我就只剩下长跑训练指导和健身教练两个择业方向。跑了十年,真是想到跑步就够够的,在毕业半年后,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师兄介绍的这个健身房教练的工作。
当时我正梦到自己,当上了健身房老板,突然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又急又响,还听见喊声,“有没有人啊,快起来,起火了!”
我一个激灵爬起来,穿着睡衣打开门,看到很多人在跑,空气里还有一股烟味。我啥也没想,就急匆匆地跟着往楼道跑去。
这时候,上面几楼的人也已经下来了,楼梯间人越来越多。我跟着人群胡乱往下冲,突然后背被人一撞,我一个趔趄,就滚了下去,刚滚停,头上身上又接连挨了几脚,我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等我再睁开眼时,我正躺在一张板床上,嘴里发苦,一个穿着古装头上扎着两个啾啾的小男孩,正拿着勺子,往我嘴里喂苦汁……
后来,他们告诉我说,我爹和古代的我,在往临县走镖的路上,碰到了山贼。我昏迷了,我爹重伤在床,还有几个一起的也死的死伤的伤。
现在我已经穿来四个多月了。
为了给我和我现在的爹治病,家里的积蓄花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外债,我爹到现在也只能拄着拐杖勉强走动。
我后来反反复复被叫去衙门五六次,每次都问我想起什么没有――我一点也不可能想的起来,他们完全可以不用做出认真调查的样子,直接派兵去山贼窝绞杀就好了――不过,相信你们看过刘大康的窝囊样后,就能猜到,官兵对山贼,只会被K?O。
说到刘大康,这也是个可怜孩子!
据说,他家跟我家是在十四年前结的缘。
那时候,他还只有三岁多,他大妹才刚生几个月,他还有一对大他两岁多的双胞胎哥哥姐姐,他爹是青河县衙门里的皂隶,一家人在青河县和落霞镇有几间房产,城外也有几十亩的良田。
可惜的是,十四年前,中秋节前一天的下午,他们一家坐船去隔壁山阳县的外祖家过节。从落霞镇去山阳县是逆行,有一段水路要拉纤才过的去。
他们一家带的东西多,又露了财,在拉纤的时候,碰上伪装成纤夫的强盗。他爹在船快要被拉到岸边时,才发现端倪,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就在险些要丧命的时候,碰上了正乘船顺流而下的我爹,我爹路见不平,带着人打败了贼人。
但他姐姐却在打斗中,掉到了水里,呛了水,当天夜里就发了高热,没两天就去了。
后来他家就染上了霉运。
他哥活到八岁,一场伤风没了。
他爹在十年前调到了快班,结果在出外差时受了伤,伤了心肺,那时候他娘正怀着他小妹,为了给他爹延医请药,房子和地被陆续卖了出去,但他爹拖了不到两年,还是去了。
又过了两年,她大妹在春天的时候,跟着小姐妹去小落霞山采山菇,从山坡上滚下来,撞到石头上,也去了。
从此以后,他娘就彻底迷上了烧香拜佛,一年到头把挣的钱,几乎都送去了庙里。
幸好,在他爹去世前,他外祖母,将接生的手艺,传给了他娘――不错,你们都猜对了,他娘就是在古言小说中出现环境最惊险出现频率最高的必备婆子――“稳婆”!这几年,他娘接生婆的好声名,渐渐立起来了,他也在两年前,托他爹的老朋友捕快赵大叔打点,在衙门里谋了个门子的差事,一家人才不至于活不下去。
刘大康在他哥伤风去世那年,被他爹送到我家,跟着我爹学些拳脚,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