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
“说了不要叫我小王爷。”
“好的,小...”
“咳咳。”
珮玉或者说是王九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最近皇宫里事情可多了,皇上又要添上七个子嗣了,娘娘们都腆着肚子呢。”
夏广随意道:“七个...很勤奋啊。”
王九笑了笑:“什么勤奋呀,这是天赐洪福,保佑我大周。皇子公主们看到你那一日的表现后,现在一个个在上书房可认真了,大皇子还好,越来越知书达理,身上也逐渐具备皇家威严,宫女们远远看到,都有些发抖呢。”
夏广道:“夏桦不简单啊,年纪小小就把皇家面具带上了。”
王九道:“那是知书达理,皇室威严。三皇子则是中规中矩,天天勤奋苦读,这会他们还在添霜亭里作诗来迎接今年的初雪呢。”
夏广道:“夏亨是个废物,这是政治上玩不过夏桦,在走才华路线。”
王九瞪了他一眼道:“哪有,这是才华横溢,文曲护佑。”
然后,小宫女又继续道:“两位公主也是很喜诗词歌赋,但比起令月公主,雨雪公主则显得更冷清点儿,令月公主现在是经常和亨皇子在一起,研究古文典籍。现在,也在添霜亭作诗呢。”
夏广想想自己对于两位同龄小侄女的印象,“你说反了吧,夏雨雪和夏桦可是一路人,两个都是那种可以戴着面具,从上场笑到下场的人。”
王九道:“没有啦,雨雪公主似乎是收到了什么刺激,开始每天练习武功了...说不定过几日,皇上还特许她来宗动阁挑选功法呢。”
“说了半天,夏炎呢?”
王九摇摇头:“二皇子...消失了。”
夏广冷笑一声:“是不是坠河而死,面容模糊?”
王九眼中闪过一道异色,但却不敢多问,甚至多猜测,作为宫中人,莫要乱猜测,否则就是赶着去投胎了。
良久,小宫女才问:“是不是想起皇姐了。”
夏广点头坦然道:“是有点,皇姐她实在不是个能令人放心下来的女人。”
王九“哦”了一声。
收拾了碗筷,很快踏着漫天雪而离去。
添霜亭的吟诗弄月,依然在继续。
夏亨与珍妃家的小公主夏令月,身侧各站着男孩女孩,看衣衫打扮,却都是权贵,想来可能是大臣们的子女。
裹着貂皮绒衣,一个个站在雪下,持笔研墨,然后一蹴而就,你拼我斗,不辱斯文。
皇帝夏治则带着皇后,坐在亭中。
另一名妃子,则开始拨弄琴弦,琴声淡雅,裹着每一粒落下的雪花,还有每笔拖过的一撇一捺。
“雨雪,在发什么呆呢?”皇帝难得清闲,哈哈一笑,然后招招手。
画栋边,裹着狐裘的小姑娘正独自坐着,她神色里闪烁着异常的深邃,那深邃完全不同于女孩的年龄。
“是,父皇。”她简洁道。
而夏治却是有些好奇:“我记得朕这个女儿一向喜欢研读史书,甚至是上古神话,小屋里也全然不同女儿家的样子,书架上摆满了古籍,有些甚至才刚出土的。
这样的一个女儿,何时变成如今这副孤冷桀骜的模样?”
他露出作为一个父亲关心的神色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夏雨雪摇摇头:“前些时候,我看小皇叔双手举金狮,突然心生向往,女儿心中也有豪情壮志...”
她说着这样的话,但却是面无表情。
皇帝皱眉笑道:“居然崇拜朕的弟弟?你可知道你其他的兄弟姐妹们如何评价那夏广吗?”
夏雨雪道:“请父皇赐教。”
皇帝哈哈大笑道:“匹夫之勇而已!前朝霸王何其凶猛,最后还不是惨死白马海畔,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武力固然重要,但刚极易折,你需要的首先是一颗好的脑子。”
夏雨雪似是带着疑惑,喃喃道:“匹夫之勇?”
皇帝道:“不错,你眼中的弟弟妹妹,确实实在吟诗作对,但水镜宫中哪位不是此中高手?吟诗,需得感悟天地,作对,需得笔墨如龙。
你以为这是不务正业?
错了!
我皇家不需要要一个能征善战的皇子,或是皇女。
你明白吗,雨雪?”
皇帝说完,心里又加了句,这些都由黑天子去完成了。
武可攻,阵可守。
攻需一腔热血、一鼓作气,而守则需要算无遗策、毫无破绽。
所以,阴影皇庭就是皇家的攻击手段,而天子皇室,甚至水镜宫,便是这最强的守护之盾。
无人能破京都,只因京都有大阵运转,生生不息而已。
夏雨雪沉静的看着威严的皇帝,小女孩的唇边露出委屈的神色,然后硬硬一拉,则成了坚毅,“父皇答应过雨雪,再过些时日,就可以去宗动阁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