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广小广,这似乎是一本功法,看起来好高端的样子。”
夏洁洁研究着那本册子。
虚岁三岁的小男孩躺在一边,心里想着:不管如何,先帮她过了这关再说。
“还有调息、运气、周天、气感。”
夏洁洁充满了兴趣,一惊一乍的研究着,只是片刻就像是发现了个新大陆,然后冲过来对着自己唯一说话的对象解释一番。
但她殊不知,自己对这个小弟说的东西,令后者产生了一种“博士功成名就回乡,却被小学生误当做老农而炫耀知识”的感觉。
夏广看她兴趣这么浓,就鼓励了声:“加油。”
这一研究就是整个下午,皇姐搞定晚饭后,回到屋舍里先想哄夏广睡觉。
夏广觉得这特么是耻辱,就说:“你自己去练功吧。”
“挺无聊的。”
皇姐倒是老实,实话实话,过了开始那一阵,就连再翻一翻那什么功法的念头都没了。至于七日后的测试,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夏广道:“母妃的眼睛正注视着你。”
提到母妃...
夏洁洁顿时安静了下来。
并不是肃然,而是恐惧,她眼睛看了看窗外,然后猛然从床上爬起,老老实实开始盘膝而坐。
借着火烛明灭的光,一页纸张上赫然映着同样打坐的无面人儿,而气感则以流动的方式表明,其下则写着简单的几句心法,以引导和防备练岔了而走火入魔。
夏洁洁依样画葫芦,开始练习。
运行了一次,两次,三次...七次...
什么都没有。
夏洁洁侧头一看,似乎枕边的“监督者”睡着了,而母妃看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应该也满意了吧?
她抱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想法,打算就此结束今天的练功生涯。
蹑手蹑脚的收起册子,然后缓缓躺下。
可是才一动,耳边便传来声音:“母妃...”
夏洁洁寒毛倒竖,几乎炸起来了。
原来是小广在说梦话,还好还好...
她轻轻吐了口气,原本已有凉意的初秋,此时更是多了些悚然之感。
夏广继续说着梦话:“母妃...进来呀...”
头已经贴到了枕头的皇姐立刻坐好,毕恭毕敬,然后把功法重新摊开,双手规规矩矩摆好运气的动作,继续开始了漫长的尝试。
即便如此,夏洁洁的天赋实在不怎么样。
第一天,失败!
第二天,失败!
...
第五天,似乎有了一丝气感,但依然失败!
第六天的时候,夏广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这几日也算是看明白了,姐姐每次调息都卡在某个瓶颈之处,而冲过那里需要的其实并非悟性根骨之类。
只需要一点点坚毅,勇气。
这些东西,皇姐却是根本没有。
她可是一个怂起来连神仙都害怕的少女,但凡有一点可能冒险,可能练岔的地方,她绝不去尝试,打死都不去。
所以,当皇姐再一次抵达这个瓶颈时,夏广借着在床上翻身的某个动作,一脚踢在了她腹部,夹杂着极其少量精纯内力的气息随着这一踢,直接涌入了皇姐丹田之中。
夏洁洁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她只觉得自己的气息突然贯通了起来,周天循环而不息转动。
她心中暗喜,只觉得“皇天不负有心人”,自己终于成功了。
不过既然成功了,那就洗洗睡吧。
夏广是真的看不下去了,于是又念了声“紧箍咒”。
“母妃...”
这一招果然百试百灵,皇姐立刻又做好了,开始了继续的周天循环。
第七日。
天色阴沉,秋雨随着山风,似欲要灌入这座京华。
秋雨萧瑟如牛毛,带着天地之间的冰寒,自然而落。
而那白发如雪的童子,穿着侍卫服,压低了伞帽,在黄昏时刻如约而至。
院子里,姐弟俩正在屋檐下看雨,成珠帘。
这童子来的很快,前脚才方踏地,身形便已在数米外,偏偏地面没有任何脚步声,显得突兀至极。
夏洁洁显然已经看到了他,顿时正襟危坐,而一旁看似恹恹欲睡的夏广却是微微眯起了眼。
“打坐,调息,运转周天。”
压低伞帽的白发童子看不清脸庞,他的声音则有嘶哑,而藏着金戈之声。
夏洁洁虽然顶着熊猫眼,但是却很快按照昨晚的感觉运转了起来。
这经脉既已被打通,自然不会失败,很快则是运转起来了。
夏惇掐着时间,静静凝视着这位他并不看好的皇妹,然后手指并起,带着一股细微的内力,缓缓伸出,触碰在了夏洁洁手腕之上。
那一丝自然运转的内力像是发现了外敌,而自然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