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棠原本计划是第二天就回去的,因夏纤纤母女这件事,她又在顾家多留了几天。
因为林蓝的情绪一直十分低落。
林蓝现在陷入了深深的内疚和自责中,难以自拔。
她想着,要是当年她稍微警觉一些,没喝那杯水,或者顾汉江离开时,她也跟着离开,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就不会被夏纤纤母女拿捏了这么多年。
可悲的是,这些年她一直认为是自己对不起她们母女,是她害得她们最最至亲的亲人,害她们失去最强的依靠。
最可恨的是,她还差点因为她们而失去最最亲爱的儿子。
这些年,她一直认为自己在报恩,且自以为做得很不错,并因此而洋洋自得过。
可哪知道,这些年她一直被夏家母女牵着鼻子走,当猴耍,她在得意之时,她们应该在笑她蠢不可及。
都怨她都怨她,她为什么这么蠢?为什么这么容易上当受骗?为什么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林蓝恨得直煽自己耳光,眼泪哗哗直流。
她现在钻进一个死胡同里,怎么都出不来了。
大家都劝她,说这些事不是她的错,可她依然愁眉不展,闷闷不乐,无法解开心结。
虽然之前她决定让顾远娶夏纤纤这事,让顾爷爷和顾奶奶特别恼她,可看她现在这样子,二老又十分着急担心,怕她因此而闷出病来。
顾远和苏晓棠自然也心疼她,二人带她出去吃饭逛街散散心。
吃饭时,她拿着筷子夹了一片青菜,坐那儿发愣,也不知在想什么,又走神了。
苏晓棠和顾远两人对视一眼,均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想了想,坐到林蓝身旁,温声问道,“伯母,您怎么了?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
“啊?”林蓝这才回过神,对她温和的笑着反问,“棠棠,怎么了?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妈。”顾远拧了眉,“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能不能别再去想了,何况又不是您的错,您又何必自己折磨自己。”
“唉!”林蓝轻轻叹了口气,摇头,“虽然事情不是我干的,可是因我而起,我要是聪明一点,警觉一点,哪里会被人算计。说来说去,还是我太蠢。”
苏晓棠立即接话,“伯母,不是您太蠢,是我们遇上的人太恶毒,他们干的事不是正常人会干的事。”
“就拿夏志飞得绝症这事来说吧,正常人的反应是难过伤心,然后会拜托身边的朋友在他死了之后,帮忙多照顾夏纤纤母女,像他那样以死算计您的人,一万人当中可能才挑出一个。”
林蓝不由恨恨的咬牙,“棠棠你说,我们两家关系那么好,就算他不说,他要是真的死了,我们顾家肯定不会不管夏纤纤母女的,哪用得着他用这种法子来达到这个目的啊?”
“伯母,这就是人心的恶毒之处。”苏晓棠应道。
她给林蓝分析,“这几天我和顾远都在想,夏志飞这么做的目的大概有两个。第一,他知道自己犯了部队纪律,一旦被揭穿,他就会身败名裂,还不如一死了之。”
她竖起两根手指,“第二,如果他主动拜托你们照顾夏纤纤母女,会让他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低声下气。但是,有了救命之恩后,他不但能落个好名声,而且不用他去求,咱们顾家都会好好照顾夏纤纤母女。”
“总而言之一句话,夏志飞是当了婊,子,但又想立个贞洁牌坊,恶心至极。伯母,这种恶心人干的恶毒事,您认为自己这么伤心难过,值得吗?”
“像夏志飞这种小人,一万人当中也难挑出一个,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视别人的性命如儿戏。真正说起来,伯母您是受害者。”
顾远适时接话,“妈,咱们家好不容易重新变得像一个家,您难道忍心看着咱们家再回到从前吗?若真是这样,那才是真正的如了夏志飞的心意,他当年干那些事,不就是不想让咱们家过好日子吗?”
“妈,您这是拿别人的过错在惩罚自己,只会让仇者快亲者痛。”
听了苏晓棠和顾远二人的话,林蓝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恍悟过来。
是啊,一切都是夏志飞那贱男干的,是他太歹毒阴险,她家差点被他害散了,好不容易恢复如初,她要是再这么颓废消沉下去,那真的是对不起全家人对她的关心了。
她已经错了一次,不能一错再错。
经了这次谈话,林蓝的心情终于一天比一天明朗起来,脸上重新现出笑容。
苏晓棠看着,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眼看着快要过小年了,她重提回家一事。
虽然林蓝他们都很舍不得让她回去,但她和顾远还没有结婚,他们也不能硬性要求她在这边过年,而且这事也是早就定下的,于是林蓝和陈嫂一起在厨房里忙碌着,再次给苏晓棠饯行。
这次没有夏纤纤母女上门,一顿饭吃得大家都很开心,边吃边聊,其乐融融,气氛特别温馨。
吃完饭,顾远对苏晓棠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