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原悔道:“我不该放走那毒妇的。” 广蔷薇打趣道:“不放走难道杀死她?你杀得死她吗?” 青原说:“虽然杀不了,但能让她尝尽所有痛苦的滋味。” 这么认真?广蔷薇并不将妖后的生死放在心上。虽然虎有伤人意,人却无伤虎心。在被妖后折磨的那一刹那,她确实想过要杀了妖后,但是,感受到人和妖的差别之大后,便不想那么做了。不是她太善良,而是人根本杀不死妖怪。倘若有火焰宝剑在手,她尚可威风八面,只可惜虎落平阳啦。她说:“算了吧。我们可没有心理变态。你扶我过去看看鸦鸦怎么了?” 乌鸦吗?它倒把那个小东西给忘了。莫不是死了吧?青原扶住广蔷薇走到乌鸦面前,蹲下身体将晕过去的乌鸦拿起来放在广蔷薇的手心上。 广蔷薇轻触乌鸦柔软的小身体轻声呼唤:“鸦鸦?” 青原说:“它没反应,是被吓死了?” “你才死了呐。”乌鸦没好气地坐直身体瞪了青原一眼。 活了?青原听不懂乌鸦说的话,看到乌鸦活着,心里是欢喜的。 乌鸦在被广蔷薇拿到手掌心中,感受到广蔷薇手掌传递到身上的温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便醒了。听到广蔷薇声音的一瞬间,乌鸦委屈极了扑到广蔷薇怀里不停地蹭着:“老大,那个千年老妖怪太可怕了。” “所以你装晕?” “是真晕。不过,后来醒来却不敢醒过来,装着装着便睡着了。老大,老妖婆呢?” “被青原打跑了。” “他?有那么厉害吗?” “他很厉害。这次我们捡到宝了。” “老大就不觉得很奇怪?他一个人类,不对,是一只小妖怎么可能有那么厉害的身手,那么强的妖力?” 广蔷薇斜晲了青原一眼说:“应该跟他的父亲有关。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们不便过问。” 青原虽不知乌鸦说的是什么,但从广蔷薇的话语中可以融汇贯通大概的意思。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担心广蔷薇会问询,听到广蔷薇的话,安下了心,却又因广蔷薇说是他的私事不便过问这样一句见外的话而感到失落。如果是朋友,能如此见外吗?他小时候是有过朋友的。他们之间无话不问,无话不谈。他以为她和广蔷薇的朋友关系更胜小时候结交的朋友,事实上不过是他一厢情愿。 哪怕在鬼域森林之中,哪怕广蔷薇衣衫褴褛,狼狈不堪,仍不改高贵风雅的气质。她犹如雪山上的白莲一样高洁,他如何高攀得起她做朋友? 广蔷薇不过无心的一句话,就让青原感到失意落漠。真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啦。 乌鸦哼道:“就算老大问了,他能如实回答吗?老大,蚩蛮族没一个好人。” 蚩蛮族人如何,广蔷薇不在意。她在意的不过是青原,这个让她在现代感到愧疚和遗憾的人。“你现在仍然觉得青原不是好人?” 乌鸦看了青原一眼,回想青原拼死护广蔷薇的一幕,说青原不是好人那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但是,蚩蛮族人和乌鸦族长久的积怨和仇恨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瓦解。它底气不足道:“他,也许是个例外,但只是说他不是坏人,却不能说他就一定是好人。” “鸦鸦,你昏倒了没有看见,是他赶走了妖后,救了我们。” “所以我才说他不是坏人啊。” 可怜的青原,拼命得来的不过是一个不是坏人的名声。广蔷薇并不坚持辩驳说:“鸦鸦,你于其在这研究青原,还不如先关心一下黑鹰。” “黑鹰怎么了?” “还没睡醒呢?黑鹰被妖后定在半空不能动呢。” “对哦。”乌鸦赶紧扑闪着翅膀飞向黑鹰。它跟黑鹰平素喜爱吵闹,却是有一定感情基础的。不管怎么说,它们在鬼域森林中共过患难,还生死与共,最重要的是它们有一个共同的媒介—广蔷薇。 看着朝自己飞来的乌鸦,和朝自己走来的广蔷薇,黑鹰眼眸蒙上了一层薄雾。她们终于想起它来了。 黑鹰被定格在半空之中,动不能动,如同僵尸,不仅难受还很郁闷啊。 青原扶广蔷薇走,广蔷薇的伤没有那么快复原,走起来身上疼痛异常,速度快不了,为了能够快一点,让青原背她。 背?这是不是太……青原脸彻底红了。长这么大,她还没有和哪个女子如此亲密接触过。他的娘亲当然除外。好奇的感觉。他一扫失意和落漠,心中还一丝丝的蠢蠢欲动和窃窃欢喜。 她不过让他背她,他脸红什么?哦,她明白了,古代讲究男女大防,男人背女人这样的动作太过亲密,非亲是不允许的。她说过她和青原是朋友,而且非常时刻,不掬小节。她若用走的,如同蜗牛爬行,不仅累已,还影响速度,该让黑鹰和乌鸦那两个家伙担心了。她一个现代人,可没那么多的男女大防,伸手拍了拍青原的肩膀,用眼神示意青原蹲下来。 青原蹲下来背对着广蔷薇,感受到广蔷薇趴在他背上,双手从脖颈后面绕向前面搭在他胸前的时候,伸出完好无损的右手托住广蔷薇的一条腿,借以稳住广蔷薇的身体,便跨开步伐朝黑鹰的方向走去。才走两步,他就惊愣住了。她,好轻啊!他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想要收回已然来不及,一个你字已经说出了口。 广蔷薇察觉青原的异样问:“你想问什么?” 青原腼腆问:“你怎的如此轻?” 广蔷薇突然来了恶趣味唉了口气说:“我自小寄人篱下,过的是温饱不暖的日子,能平安长大就不错的了。” 青原想到广蔷薇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丝毫没有怀疑广蔷薇说的话,越发同情起广蔷薇来,深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