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原不是一个容易感动的人,却因为广蔷薇的一句随意说的话而感动。如果能活着走出鬼域森林,他将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是,在鬼域森林之中,他的命不是自己的。为了得到生肌水,哪怕是付出生命,在所不惜。
鸦鸦说不出的嫉妒:“才见面就是朋友了?”
广蔷薇好笑道:“我跟你认识的时间很久吗?我还是你的老大呢。”
“我不一样。”
“嗯,你当然不一样。你可不是人。”
这话听着,怎么就如此别扭呢?鸦鸦无言以对。
能让鸦鸦吃鳖,黑鹰心情就是爽畅,突然不那么排斥广蔷薇对青原想要帮助的心理:“主人想帮他?”
“我想帮他,却需要你的帮助。”
“我不想驮臭男人。”
“只此一次。”
“主人是同情心泛滥了?”
“生命诚可贵。人们都应该珍爱生命。”
“可山峰顶上咱们呆过,哪有什么生肌水?”
“空穴来风并非无因。”
“主人想要生肌水?”
“生肌水可是宝贝。”
“为了主人,我便勉为其难吧。”黑鹰本意没想拒绝,说出来的话却显得高傲极了。
“如此,就有劳你先帮我送上山顶,再把他送到山顶上。”
广蔷薇对青原说等一会,黑鹰会带他飞到山峰顶上,让他莫要一个人攀峰冒险完,便被黑鹰送上了山峰顶上,站在有活鱼的瀑潭边。
乌鸦在黑鹰飞动的时候,早已经悄悄挪到了黑鹰的背上,装作一副懒洋洋不想动的样子,打算等黑鹰飞下去带青原的时候,说服黑鹰别理睬青原。它对蚩蛮族的人没一点好感,且生来怨怼之心,不想广蔷薇帮助青原。
正当黑鹰起飞的时候,广蔷薇平淡如水地说了一句:“鸦鸦,你留下来陪我。”
听不到,我听不到。鸦鸦自我催眠。
黑鹰倒转一个身,将鸦鸦摔掉下去说:“我的背可不是为你服务的。”
“鸦鸦鸦……死秃鹰,你想摔死我吗?就你有翅膀,我没有?”乌鸦用力扑闪着翅膀气道:“那个臭男人是坏人,你们一个两个被鬼迷了心窍,竟想着帮坏人?坏人可不会感念你们对他的帮助,别到时候发现真相了,怨我没提醒你们。”
黑鹰说:“我相信主人的眼光。”
这是明摆着不相信它的眼光喽?可怜的乌鸦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它能说它不相信老大吗?它说信,就代表自打嘴巴;若说不信,还能做得成老大的小弟吗?它有气没处泄,唯有将气撒在了潭里的鱼上。
“鸦鸦多捕些鱼上来,正好我肚子饿了。”广蔷薇没说,留几条鱼给青原,否则会把乌鸦给气死。
傻傻的乌鸦并不知道广蔷薇心中所想,只以为广蔷薇肚子饿了,不惜讨好广蔷薇,卖力地捕捉鱼呢。
青原忐忑不安在站在峰底,抬头望向高耸入云的山峰顶。她不会骗他?他应该相信她,可他却心里没有底。她跟他不过一面之交,且她并没欠他什么,相反的,是他欠她一条命。她可以不帮他,他对他毫无怨言。但是,他却极希望她没有骗他。他不再乎别人的欺骗,从小到大,也看惯了无数的欺骗手断,最后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折磨和凌辱于他。但如果,她骗他,他会很心痛。她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朋友之间怎能存在欺骗?
他抬到脖子酸得不能动弹的时候,看到高处向他飞来的黑点。那是什么,他清楚得很。他不该怀疑她,不该不信任她。说到底他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他坐在黑鹰的背上,任由黑鹰带着他高飞。
黑鹰不过是遵命行事,对青原可没像对待广蔷薇那般温柔。强劲的风呼呼刮着青原的脸,若非他早已经皮糙肉厚,那皮得刮掉一层。如刀铲的刚风吹得他睁不开眼,不得不闭上双眼。
青原不明白拿黑鹰当坐骑的广蔷薇,皮肤为何看起来一点没有刚劲刮出的痕迹,那般的水嫩透亮?
他当然不知道了。当黑鹰认广蔷薇为主后,对广蔷薇的态度那可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不仅细心顾虑广蔷薇的所有,还对广蔷薇前所未有的呵护。黑鹰的温柔只对广蔷薇,别人可是看不见的。
山峰顶上有青原想要的宝贝,离山峰顶越来越近,青原的眉头却越锁越高。
如果生肌水不多,如果广蔷薇想要生肌水,他能跟她抢吗?
他必需要得到生肌水,但生肌水价值连城,任谁见了无不心动。何况,没有她,他上不了顶峰,连生肌水什么样都未必见得着。倘若,她告诉他,她想要生肌水,他该怎么办?她无论想要什么,他都愿意满足她,唯独不能是生肌水。那是母亲的救命灵水。到时候,她骂他忘恩负义也好,骂他心如蛇蝎也罢,他都不得不拿到生肌水。如若如此,她便该恨上他了。单是想到这,他的心就莫名刺痛了起来。他的脸色也越发显得阴阴沉沉。
不得不说,青原这个人着实想太多了。广蔷薇会再乎生肌水吗?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