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在这里遇见你更幸运。”广蔷薇说的是事实。若非黑鹰的帮助,她得埋骨沼泽地了。
“遇见主人我一样幸运。”它和乌鸦对主人而言,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乌鸦带给主人的是什么暂且不说,而它带给主人的是幸运,还有什么好堵心的?黑鹰心中雨雾散去殷情道:“主人累不累?要不要睡一会?”
“我倒是想睡来着,但我不能。我能清楚着的时候,绝不会主动去睡觉。”广蔷薇说完,眼里透着无尽的无奈和感伤。过了一小会,她理顿好情绪说:“既然我做了你的主人,有一件事必需跟你说清楚。”她需要黑鹰的保护,必需将自己的身体状况坦诚告诉黑鹰,以备突发状况时,让黑鹰不知所措。
“主人怎么如此严肃?”沉重的气息让黑鹰专注起精神听广蔷薇要说的下文。
“你知道为何我拼了命都要训服你吗?”
“这我当然知道。倘若主人训服不了我,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是这样吗?当你想尽办法折磨我的出气的时候,我并不是全无办法逃脱。在林中树木广茂,你飞行得并不高,哪怕我拼着被尖利的树枝划成重伤,以我的身手,要借助树杆的力量落地还是可以的;还有,在水中你应该看出来了,我的潜水能力如何?你非但淹不死我,还可以让我借助水之力遁逃。我有机会逃脱却不用,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训服你,让你甘心臣服于我,效力于我。”
黑鹰良久说不出话来。广蔷薇说的话字字敲打着它的心灵,让它知道它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它自以为想了多种办法折磨广蔷薇至死,却不想每一种办法表面上看起来对她是折磨,都能让她逃出生天。而她在受尽皮肉折磨的情况下,仍咬紧牙关承受着,就是因为心中的坚持:她要训服它,要它为她效力。若是她想逃的话,早逃了。逃跑不是她的最终目的,她的最终目的是它。它竟然都不知道自己一早就已经成为主人眼中的猎物。
主人让乌鸦引它到沼泽地,就已经将它定为了目标。它逃不掉的。现在想来,它认主人为主人一点都不委屈,而是以有这样予智予勇,颖悟绝伦的主人引为自豪。只有这样的主人才配做它这个大漠飞鹰的主人。何况,这个主人非同一般,能够和动物语言沟通,不同凡人,像山中的精灵。都说山中精灵貌美绝伦,它这个主人论外表完全符合。不仅符合,过之而有不余。如果不是她没有使出一丁点灵力和法力或者说妖力,它真不能肯定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普通的凡人能跟动物沟通吗?就算能,能彼此语言互通吗?它的这个主人,是人不像人;不是人却真的是个人。总的说来,做它的主人,完全够格,不然它也不会主动请求跟着她。而且,跟在这么一个美得不似人的女子身边,颇有面子呢。
美丽的事物总能叫人心情愉悦不是吗?哦,即便它不是人哟。
“你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了吧?因为我需要你。我需要的的护佑,要你与我同行,护我安全,直到找到我的同伴为止。你看到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和我的同伴失散了,不知道它们现在在哪,他们应该亦不知道我在哪。以我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没有能力独自前行寻找他们。”
“主人的身体只不过看起来弱了一点不是吗?”黑鹰可不会忘记广蔷薇潜入水中设计将它拉扯到水中差点淹死的那股子狡猾与狠劲。
“这只是表象。其实,我因为在一次意外中身体受到力的反噬,不仅全身内力尽失,而且还病体缠身,表现最为明显的就是睡眠的时间会日益增长。当我睡着的时候,就像是脆弱的鸡壳,无论谁来一捏就碎。睡着的我,没有任何感知能力,比婴幼儿还弱。所以,我需要你的保护。”
“主人将如此重要的事告知于我,就不怕我背叛主人?”
“我敢说,就肯定你不会背叛。鹰一般不会臣服于谁,但是,只要诚心臣服于谁的时候,那便会对它的主人一心一意,永不背叛。”
“黑鹰发誓,永远忠诚于主人,在主人需要的时候,对主人不离不弃,永远守护在主人的身边。”黑鹰想了一想加了一句:“不论何时何地黑鹰绝不背叛主人。”
广蔷薇狡黠的眸光一闪而过:“嗯,这只乌鸦暂时就跟着我们吧。”
主人,你可不可以不要破坏气氛啦?一提讨厌的乌鸦,黑鹰脸就黑沉得像块炭。它才刚说绝不背叛主人,在这种时候能反对吗?
答案显而易见是不能。
在黑鹰异常憋闷的时候,广蔷薇抬头问黑鹰这里既为鬼域森林,没有活物,那为何除它和乌鸦意外闯进来的活物外,还会有此处深潭之中的活蹦乱跳的活鱼?
黑鹰说它并不知晓。因为有活鱼,它和乌鸦才勉强得已活下来,要不然非得饿死不可。
“既有活鱼,进来的人自不会饿死,为何还会死在这里呢?”
“这……主人,从进来这里起,只有那只乌鸦见过一具人类尸体,我并没看见过。这附近我都有仔细看过,连个尸骨都没有。”
“这里草青树郁,空气清新,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