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的声音令人毛孔悚然:“你不是嗅觉特别灵敏么?怎么就没闻出那味来了呢?” 广蔷薇在茅草屋里,闻到了樟树的香味,闻到了用新草、新木搭盖出新屋的味,闻到了林间飘散的原始气味,也闻到了屋里饭菜的香味,可是还有一种味被这些味冲淡了,当时还来不及细想。此时站在树林间,闻着夹杂在空气间的一股不浓却刺鼻的味脸色大变。火药味?秦峰的想法是打不过就逃,然后将他们全烧死在这?为何以她的嗅觉初进林子的时候闻不到,现在却能闻到?难道火药是在他们进屋后才铺撒的?她明白为何厨房里有人帮忙,而只炒出两个菜,那些帮忙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乘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从厨房绕道出去埋火药。如此小心翼翼,就是为了防止她们有所发现? 秦峰知道广蔷薇的想法安抚道:“放心,我的计划里没有你。” “你以为你能得逞?” “进了这里,你们是被动,而主动权在我们手里。” “我们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自不量力。” “是吗?”秦峰指着被没几下就被欧阳蒙抓伤的洛赟说:“你尽管叫他不要躲,不然他会死得很惨,要知道尸蛊最喜欢的就是啃食新鲜的血肉。好想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恨你到如此地步,对你的亲人下如此狠的手,连死都不能让他安息。” “那人狠,你不一样狠?你跟那人有何区别?” “我不恨你。” “你怎么知那人恨我?”袁宫杰至死纠缠广蔷薇的原因只是因为爱,只不过袁宫杰的爱扭曲变了形。 “难道不恨?” “恨与不恨都不重要了。我只知道,今天这事之后我会认清你的真面目。”袁宫杰已经死了,广蔷薇已经完全摆脱他的阴影,如今说来心境倒是平和。 “认清我喜欢你的真面目?” “我们认识有多久你就动不动说喜欢,你不觉得你的喜欢张口就来?” “有的人认识了许久,好像是陌生人;而有的人才刚认识,就像认识了很久。显然,我跟你属于后者。” “我却觉得是前者。”广蔷薇见洛赟只顾躲欧阳蒙的攻击,被没有意识的欧阳蒙抓得遍体鳞伤,担忧地喊洛赟反击,而洛赟仿若听不到依旧一味地躲闪,嗞一声,他的胸前又被抓了一道血痕,青色的衣衫裂开一道口子。像这样的裂口遍布洛赟上下身,洛赟显得极为狼狈。 洛赟在向广蔷薇提出用火烧死欧阳蒙的时候,广蔷薇拒绝就知道广蔷薇舍不得她的父皇,又怎么忍在她面前伤害她的父皇让她难过?即便她开口叫他反击,但是在欧阳蒙和他受伤的情况下,他选择让自己受伤。 为什么不反击?广蔷薇瞧着洛赟满身的血痕泪水迷湿了双眼。他心疼她,可知她也心疼他啊?欧阳蒙已经死了,可洛赟还活着,是个活生生的人,欧阳蒙撕破洛赟后背的一块皮,闪烁着兴奋的眼神,津津有味地将洛赟带血的血肉放时嘴里啃咬的时候,她的眼泪控制不住掉下来:“傻瓜!傻瓜!傻瓜!你在找死吗?” “你没死,我不敢先死。”洛赟给了广蔷薇一个放心的眼神,凝神注视着欧阳蒙。他不能伤害欧阳蒙,更不想被欧阳蒙吃了,就只能全神贯注周旋。 广蔷薇在内心大骂了声笨蛋欲冲上前去被秦峰死死拽住。 “放开我!” “让你上去送死吗?” “与你无关。” “你好像很再乎他?” “他是我的未婚夫。” 广蔷薇情急之下正面承认与洛赟的关系,让洛赟心喜,即便遍体鳞伤,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莫道痴情苦。陆成东见洛赟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广蔷薇心伤不愿打伤欧阳蒙重重叹了一口气。 林北晨听得脸色铁青。广蔷薇鲜少在人前承认与洛赟的关系,他始终认为广蔷薇心里有他一席之地,顾念着他和她的婚约。她这般大方承认就不在乎伤他的心吗?她为他流眼泪就不知道他痛得滴血吗?他心痛之余手下的力量更盛,带着猛烈的狂风夹刀席卷,恨不能将阻挠他的这几个人抽筋剥皮。他奇怪的是以自己的功力加上陆成东竟然不能将这几个人杀死?难道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这几个火域王国出来的个个武功高强,放在武林榜上绝不输于死去的沈烈。他不禁担忧火域王国之行,只随便出来几个人的武功都如此之高,那么火域王国里还不是“高手如云”? 林北晨和陆成东被江海那几个人缠得脱不开身,而洛赟自顾不暇,秦峰看着广蔷薇就如同囊中之物。广蔷薇的眼泪触动了他心中的柔软,他犹豫是不是不该杀了洛赟他们三个?他瞧着广蔷薇瘦弱的身影,抓着广蔷薇柔弱无骨的手臂,虽然隔着衣衫,仍是能感觉到她滑嫩无比的肌肤,心神有些荡漾。 广蔷薇见洛赟再一块皮肉被欧阳蒙抓在口中咀嚼,忍无可忍地用力踩了秦峰一脚,再用全力推开秦峰奔向洛赟。 洛赟叫广蔷薇别过来已经迟了,急忙将广蔷薇护在身后。没有意识的欧阳蒙可不认得广蔷薇,会把广蔷薇当成美食撕碎。 秦峰若不是闪神不会给广蔷薇逃脱的机会,暗自气自己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跟白痴一样对广蔷薇想入非非?他不可能让广蔷薇受伤,命令欧阳蒙停止攻击。 欧阳蒙尝到了血肉的美味,如何舍得半途而废?他不停地舔着嘴角的残血,痴痴地盯着洛赟。他体内的蛊虫在驱使他去享受美食,脚步慢慢向洛赟靠近。 秦峰脸色一变,想不到控制不了欧阳蒙,凝神跟欧阳蒙体内的蛊虫交流。他命令欧阳蒙退后。 欧阳蒙后退了两步,然后又往前走。要知道欧阳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