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的听来听去,我像是还有机会活命?”黑母费力地扭头望着洪威,黑胖脸上依然笑容可掬。
洪威看不明他心中所想,点头道:“是呀,前提条件是,你同意投靠我,今后为我卖命。金胜堂不缺人手,但缺你这样的奇人异士,如果能给我照拂着横行长安城,岂不快哉?”
“啊?这丧心病狂之徒,居然是想拉拢我?也实在是太可笑了吧?”黑母简直要捧腹大笑,但他可不是耿直的苏烈,也没有老夫子的气节,藏在肚子里的全是花花肠子。
他琢磨着假意答应洪威投诚,然后再找机会溜走,就无需再受这绑缚之苦,也能从屁股上拔出钢针了,又何乐而不为?这是自救之法,不是背叛,一旦脱险就扳倒金胜堂,这也不失为一个婉转之法!
思量至此,黑母是打心底里高兴起来了,要不是给捆得结实,能拍巴掌大笑。
他对洪威道:“洪舵主,你求贤若渴的心情我能理解,这事咱也不是没得商量。但你若真想招揽到我这个人才,如此对待我怕是不妥吧?哪有把人吊在半空中来求人帮你的?”
“哼哼,黑小子,有件事你别弄错了,我洪威这辈子从不求人,更不可能求你来帮我,只是要你以后做条狗,跟着我后面听指令,等我看谁不顺眼时,就扑上去咬他。”
黑母:……
“洪舵主,我认为你怎么看我都不会顺眼,那么放他出来,咬咬我如何?”
霹雳般的声音在西面炸响,因过于巨大而没人能判断是响在城楼外还是内。
洪威惊得急忙找柱子扶稳,然后四下里张望来者何人,黑母却“哈哈哈”大笑不止,兴高采烈地喊:“洪威匹夫,你倒是抓我做人质呀!”
“呀~”一语惊醒梦中人,洪威立即想到要将黑母抓在手里,不管来者何人都恐怕是他的帮凶,那么有了此人就相当于捏了一块保命筹码!
然而可恨的猛哥,竟将那黑胖子吊得那么远,他人又早飞出去了,这绳索机关还得由自己来操纵,真是好不烦心!
洪威眉头紧皱,走到猛哥坐过的地方找机关按钮,他却不知来者速度比雷电更快,声音到时人已到,只听“铛铛铛”一阵巨响,明明是半封闭的城楼子,怎的再抬起头见到的,却是满天星辰?
“啊~你……你是何人?居然有本事掀犯整个楼顶?”洪威来不及再找机关按钮,惊悚转身,却见围栏边站立一庞然大物,若不使劲抬头望,很难找见那物的头在哪里,于是会错觉是一座插天的铁塔从天而降,落上了安化门的城楼!
那一定不是铁塔,而是威猛的机甲人,他不需要转身,只朝栏杆外伸出一条钢臂,就牢牢抓住了黑母,再将他向内一扯,捆绑的绳索就给崩断了,然后黑母被扔了进来。
“哎呀妈呀,盾山你小子轻点呀!你要找我寻仇也别在这时行不?”
黑母给扔到地上,是屁股先着地,那狠狠一撞整得钢针又插深入几分,疼得他是涕泪迸下。
“黑哥,你没事吧?你怎么就伤成这样了?真叫人心疼……”梦奇奶声奶气的叫唤声落进黑母耳中,惊得他疼都不顾了就跳了起来。
咦,站在盾山身边的果然是梦奇,不止是他,连老夫子也回来了,不过不是给五花大绑,而是阴沉着老脸紧握着戒尺,一副要来此处决一死战的派头。
除他三人外,黑母还见到一张熟悉面孔,谁呀?猛哥!
见着猛哥黑母明白了,一定是洪威将那恶棍扔出去,半道却叫赶来的盾山接住了。盾山心肠好,不忍看他摔成堆碎骨头,就顺带也救了他一命。
“反了,你们这些混账王八蛋,真真是反了!阿猛,连你都敢违反老子命令了,可真是反了!”
洪威又惊又怕,一颗心这辈子就没抖得这样厉害过。
猛哥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小命,胆子竟然比以往大了无数倍。
面对洪威,他不再战战兢兢,而是挺直了腰板大声道:“洪舵主,你可搞清楚我这是不是叫反!你下的啥命令?你那是叫我去死,难道连去死的命令我都得听吗?我这条命,凭什么就专属于你,要任你驱使?老子今天就大声告诉你,金胜堂老子受够了,再也不会给你威胁生命!从今往后,老子要象他们那样堂堂正正活着!”
“哎呀,鼓掌!”黑母顾不得屁股疼,竟不分场合,“啪啪啪”就拍起手来。
梦奇按住他,憨厚地提醒:“黑哥,别忘了你屁股上那些针,可是他给插上去的。”
“嗯?奇弟言之有理呀?”黑母一愣,终于记了仇,鼓掌变成恶狠狠的目光,瞪得猛哥直缩脖子。
洪威自知大事不妙,今夜可真像是他的末日来临了,又怎能不心惊肉跳?他两指插进嘴里打声呼哨,带来的所有人马就全都涌了上来,这其中还包括收受了他的好处的校尉极其手下官兵。
洪威怨怒地吼道:“我不知你们这些王八孙子都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又为何认准了老子要与老子作对,但你们可千万别以为金胜堂是泥瓦和稻草盖的草堂,就凭你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