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母,你这个小兔崽子!知道坐这儿的都是些什么人吗?怎么就敢如此放肆!”
老夫子闻言暴怒,扬起手臂时,宽袖从臂上滑落,跟露出两支枯枝似的在空中狂舞。
苏烈凭他军人的敏锐听出黑母话中有话,忙止住老夫子道:“夫子先生,黑先生之言听似混乱,其实暗含道理,咱们不如把事情弄清楚再下定论如何?”
“哼!你苏将军如此豁达,老夫我就无话可讲了。不过黑母,你最好是给出合理解释,不然咱可不放心将长安城的安危交在你小子的手上啊!”
“嗨,老夫子,瞧把你老给急的,千万别爆血管呀!”黑母一如既往地嬉皮笑脸,“你都懂得称敌人是神秘力量了对吧?既然属于是力量,又神神秘秘的,咱们能用啥法子找出他来?难道抓一群老百姓去做诱饵,看着他们给仓罗之王生吞活剥了吗?这种苦活累活,还是由咱们自己完成吧。当然咱们人少目标小,那时长城守卫军的二十万人马就得派上用场了!”
苏烈等的就是这句话,忙朝黑母一躬身道:“苏某愿闻其详!”
黑母挺直身板,费力地够着电子地图。他试着将画面往下拉一拉,奈何屏幕太大,哪怕底边触了地,凭他的身高想够着顶上那皇城也挺困难。
“哎,凑活着用吧!”自己给自己造了孽,黑母没法抱怨,唯有尽量伸直胖短臂。
“各位都瞧见啦,朱雀大街连接东西二市,并且北边是皇城,左右又各通往金光门与春明门,肯定是仓罗之王制造袭击的重中之重。只要把他的注意力吸引来这里,战场范围就缩小了至少七成,这样能保住更多的老百姓。
“那时太庙里有皇族在祭祀,仓罗之王不仅要干掉那些人,还得将触手延伸进太极宫一带,只要皇城与朱雀大街的各项运转照旧,战场就不至于发生转移。要想不引起仓罗之王疑心,这个嘛……”
“这就需要长城守卫军乔妆改扮,扮成普通百姓。并且皇家众人也得预先撤离,所有祭祀之人,仍然是士兵假扮!”
苏烈用右拳击打左掌,帮黑母说完后面的话。
“对!苏将军一语中的!既然需要扮成大街上的来来往往的人流,又何须预先找位置固定人员?夫子老师,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黑母乐呵地冲老夫子嚷回去。
“哼,算你小子走运!下次说话再这么说一半藏一半的,看老夫不拿戒尺抽你!”老夫子老脸上气呼呼的,心里却继续为收了这么个活宝学生得意。
钟馗一直没言语,只是听眼前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要不打嘴仗,要不虚心请教。
这时见谈得差不多了,便提出自己的疑问:“黑先生,你说等我方反击开始时,将用长城守卫军的二十万人调换市民,让大街乃至皇宫里的都是军旅中人,可长安城众多的百姓,又该往哪儿撤离?要将如此浩荡的人群全撤出城,那么大的动静又怎可能不惊动敌人?”
黑母蹦蹬两下道:“钟大人提的好问题!刚才我说过盾山是此战取胜的关键人物,他就一定是关键人物。有他的保护塔,我想所有市民全呆在家里不出门就行了,犯不着往哪儿撤吧!”
六道目光集中在钟馗身上,似乎同黑母问着相同的话:“钟大人你的问题怎么有点幼稚捏?”
作战计划制定完毕,七人不必再相聚一处了,便到了各归各处所的时刻。
苏烈要回守卫军军营打点,并祭奠在与魔种鏖战中逝去的战士们,其中也包括黄昭。
钟馗赶着带鲁班七号回地府,趁入夜后见到新皇,向他通报长安城所面临的危机,以及中元节到时寻一处隐秘的宫殿躲起来,警报不解除就千万不要露脸。
黑母自然是跟随老夫子,再带着梦奇去找客栈落脚,这期间正好观察长安城形势,顺便做行动计划的眼线。
就只剩了盾山,发泄屋被毁,他除了空旷的原野就无处可归了。大活人跟着钟馗去地府行不通,与黑母井水不犯河水,也不能合并一处,剩下的就只有苏烈了,这正合将军的心意。
“盾山弟弟,你就不要再倔强了。现在所有事情皆真相大白,你对我而言已无秘密,又何须继续回避?回来长城吧,别忘了长城在,故乡就在这句话,还是从你这儿起源呢!”苏烈真诚地邀请盾山同行,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相邀。
盾山万绪千愁,不知该如何排解。与这么多人相处这许多日,他也舍不得走,就怕剩下自己独自一人了,再难忍受那说不尽的孤清。
钟馗是这二人的顶头上司兼至交好友,说出话来一句顶十,便对盾山道:“依本官看,苏烈将军对你的安排是最合适的,你要再推脱,就是让我们几人为难了。盾山啊,发泄屋没了,不代表周围人对你的关心也没了。你要这样流落荒野,我们又如何安心筹划下一步行动呢?”
钟大人已如此发话,盾山再拒绝就成了顽抗,实不可取。再说,他也心心念念地想重登长城再看一眼啊!
“好吧,苏大哥,你的好意我却之不恭,就只好收下了。只是希望这十来天里,不会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