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一定是在胡说!或者是我在做梦,对,这只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我没必要把它当真!”
沈韵精神错乱般自语着,不停向后退,仿佛尤尼维已不再是一个天真的孩童,而是一头狰狞的怪兽。
“信不信由你,我的工作却不能停。科学家们是不可能修复大气层的,因为别的星球绝不会给到他们修复的时间。那个大气层空洞只能成为一扇打开的大门,再也没可能关闭。当地球表面进入与宇宙一样的真空环境,地心温度就会发生变化,6度只能算低温,超高温将融化一切,鲜红的岩浆如火山爆发般从地底喷发,到那时,方舟的模块将从橄榄岩质的土壤里一块块现世,你的好朋友斯科特教授发明的便携式大气层,将保护所有由方舟运载的有机生物正常呼吸,而光磁驱动力将保证方舟能突破异变空间的各种障碍,直到进入王者大陆!”
说完这番话,尤尼维把一片薄薄的,又冰凉凉的薄片塞进沈韵手里,就跑开了。
沈韵想去追他,却提不起脚,等看一眼他留下的东西,泪水顿时夺眶而出,那竟是瞿兆迪送给她的钢琴曲光盘,这东西不是早已落入断层,给地心的烈火烧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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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快看,她的眼皮在动!”
“对对对,还有手指,手指刚才也动了一下!”
......
杂乱的吵闹声在耳边起伏,吵得沈韵再想入睡时却睡不着了,只好努力睁眼。可眼皮为什么如此沉重?简直像是用石头做的,凭转动眼珠产生的那点力量,根本顶不开。
顶不开也得顶,否则哪能看清都是些什么人正围着自己嚷嚷?
下定决心,她咬紧牙奋力一挣,终于有两道强光射进眼睛,逼得她又把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眯了起来,只是舍不得再合上。
洁白,到处都是洁白,天堂大概也就是这种颜色了。想想那只从美妙的钢琴曲中翩然而飞的天堂鸟,不也长着如此洁白的羽翼吗?那么她到底是不是身在天堂?还没和尤尼维谈完呢,怎么就又去了其它地方?
不过现在的身处之地与见到尤尼维的地方相比,完全没那样让她心生恐惧,许多张脸悬在面前,脸上的表情是清一色的惊喜。没等她开口说话,那些脸就莫名地散开了,然后一个男人凑过来,脸是四四方方的国字型,同样带着浓浓的欣喜与关切,柔声对她说:“你终于醒了。”
那个男人,是曹方。
“我......这是在哪儿?尤尼维呢?你们见到尤尼维没有?”
她担心着那个顽皮的孩子,说出那么多不着边际的胡话,足以证明他的小脑瓜有问题,要不赶快帮他找到家人,还不定得闹出什么乱子!
想到此,她急忙想坐起来,可四肢刚一用力,身体就被极度的疲惫推回了床上。
“沈少校,您先别着急起来呀!躺得太久了,刚刚苏醒得适应一会儿。不过不要担心,只要您能醒来就好,就不会再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这不是曹方的声音,听起来象一个老人,沈韵费力地扭头,见到一个穿白大褂的老医生,正笑盈盈地站在床边望着她。
“我这,到底是在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我有生命危险?”她迷茫地问。
“小韵,战争刚一结束,你就又晕倒了,并且一躺就是三年,我们都以为,你......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曹方解释着,紧紧握住她的一只手。他握得那样用力,仿佛惧怕一松手,就真的永远失去了她。
三年~
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时间概念,一时间沈韵想不清楚,三年到底有多长,是喝一杯咖啡的功夫吗?还是坐在电影院里,从电影开始到结束?
想来想去,她记起三年有多长了,却更加困惑:不就是表示一场梦的长度吗?人们为何要说她的一场梦,足足做了三年?
或许是她迷惑的表情,惹得围聚在病床边的人伤感,充满喜悦的欢呼声逐渐平息,白色病房,恢复了它应有的安静。
这时医生开口了,“我说大家还是先散开吧,尽量保持这儿的空气流通。病人刚醒,需要做一些常规检查,想探望的,请晚上再来如何?”
医院里,医生是最高指挥官,他的命令一下,所有人都得乖乖服从,连曹方也不例外。人们陆续向外走,曹方最后一个从床边起身,依依不舍地说:“你别害怕,我就一直守在外面,只要有需要就会进来的。”
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沈韵糊里糊涂地仿佛还在梦里。她想哪怕自己是上校军衔,也不至于在生病时,由位高权重的一团团长亲自守护吧?听起来还是24小时不间断守护!
等人全部走光,果然如医生所说,房间里的空气好了不少,沈韵能舒畅地透气了,这时她对现实世界,才恢复了一点真实的感觉。
两名二十几岁的护士,端着一托盘抽血工具走进来,准备给她抽化验用的血,一共要抽七管。
“您和曹团长呀,横看竖看都那么般配,也难怪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