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祝玲珑起床的时候,刘余金夫妻俩带着客人和孩子们早就走了。草香连着摇窝一起放在她家的堂屋,还在呼呼大睡,她就不去弄醒她。去院子清理卫生的时候,又听见二儿媳开始每天的老一套——漫天骂人!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自己手头上的事情,装作聋子听不见。
而此时的刘余金他们一大队人马刚刚到达县城,刘余金经常在此卖牲口和鸡蛋的市场。市场摆摊的、买菜的好些人都认识刘余金,见到他都主动打招呼:“刘兄弟!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怎么不把咸货摆出来!我家老头子说你家腌的咸货好吃,不是那么咸,还香喷喷的。让我多买几只放家里,等着过年的时候,招待家里来的客人呢!”
刘余金赶紧把挑子里的咸鹅拿出来,让这说话的阿姨自己挑大个的。
另一个买了刘余金家咸货,觉得好吃的老大姐也在后面嚷嚷:“小刘兄弟啊!那些鸭胗、鹅胗你家可还有啊?我家那口子就爱拿那个下酒,天天闹着要我跟你买呢!”
刘余金笑着回道:“老姐姐!那个咸胗啊!我家也没有几个了。不过我今天带了不少的山里野物,下酒最好了,你家大哥肯定喜欢!”
“都是什么野货啊?等我进去瞧瞧!”老大姐一边问着一边往里挤挤,待看到不是很精神但却是都活着的野兔、野鸡,高兴的立马蹲下要抓几只。
“吆!吆!还是小刘兄弟有能耐,这活的野兔和野鸡都能弄得到。我家那口子看到这个一准得高兴坏了!这野兔和野鸡怎么卖呀?”
刘余金这段时间卖牲口,倒是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这大姐是真会买野物的人。当下听到她打询价钱,一个停顿都没有就回道:“老姐姐!您也知道这山里的野物好吃却难弄,跟家里养的不一样。所以这价钱也不能太便宜了!我们这野兔最小的也该有五、六斤的样子,野鸡最差估计也有三斤重,我也不喊虚价。野兔一只八块钱随您挑,野鸡一只五块钱随您挑。您看可好?”
虽然野物没有成本,但是不容易弄到,即便谁说,哪哪卖的多便宜,关键是根本就买不到。因此,刘余金这价钱要的,在谢家那些人看来高得离谱,只怕人家要翻脸走人。谁知!不单单是这老大姐一点没有讨价还价就要挑三只野兔两只野鸡。其他本来围观看热闹的人也都纷纷蹲下来跟着挑选,因为这价钱在这些一年到头很难看到野物的城里人来说,实在便宜的很。
这活着的野物本来就不多,还被前面的老大姐一下子就买走了五只,后面挑剩下的,刘余金原本还想着,便宜一块钱卖给人,结果根本没有这个降价的机会。等到厂里的几个干部听说市场有人卖野物,跑出来看看的时候,那些野兔野鸡已经只剩下地上飘落的几根毛毛。
“哎!小刘!听说你今天带野货过来卖了,在哪呢?”
这些干部家属也经常从刘余金家买或者预定活的牲口或咸货或鸡蛋、咸鸭蛋,基本上都跟刘余金熟了,只要人家一传是那个天天卖鹅和鸭子的小刘,他们立马就知道是谁、在哪摆摊。
这些人才是刘余金卖野物的对象,正在忙着给人量板栗的刘余金听到这问话,心里一激动。
“呀!赵厂长、吕书记、葛书记,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昨天又加班加点了?那些野物是我家亲戚送过来的,没几只,一会时间就卖完了。你们要是真想要的话,我就让我家亲戚再去山上弄些送过来,尽量在年前送到,不耽搁你们过年招待客人!”
葛书记是从部队转业过来的,老家是四川的,麻辣兔肉是他的最爱。他一个月工资有两三百,趁着过年花点钱买几只兔子倒也舍得。刘余金一说还能给送来,他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我这边预备一百块钱,你让你亲戚帮我弄十只活的野兔。这一百块钱要是有剩的,就弄点其他的山货。要是能弄到鹿或者獐子、袍子那就更好,有多少你都送来,我还有几个老战友,都好这口!”
赵厂长、吕书记还有几个刘余金不认识的也都附和道:“小刘!我也来一百块钱的,你看着给凑凑就行。不过,一定要是野货,家养的可不能往里添!”
“要是能弄到野猪也可以哦!我们几个就可以全部分掉!”
刘余金的眼睛都有点忙不过来了,认得的人还好一些,不认识的人,就怕给记漏了,到时候得罪人。可他不识字,想要拿笔记下来也不可能,不一会儿就急出满头汗。
他挠着头跟最熟悉的赵厂长说道::“赵厂长,您看你们这么多人我也记不清楚。您能不能把你们几个名字写下来,到时候无论如何都要紧着你们几个把野物给备齐了。我亲戚家还有好多板栗、核桃,你们家是不是也要一点,做板栗烧鸡招待人也很不错呢!核桃给孩子做零嘴也不错,比小吃店里卖的新鲜还便宜很多。”
葛书记小时候常吃山货,自是留念那许久未曾沾上的野味,因此没等赵厂长说话就抢着说了:“只要是山里的东西,你都拿来,他们不要,我和我几个老战友就能帮你消灭了!”
赵厂长紧跟着点头:“要!要!我们都要!哎!我说老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