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寞听到这话,也没有再拦玲华。
只是扶住她的手,将她扶到了那木箱旁边。
这个木箱,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显得有些小。但是,离寞可没有那么好心把他弄出来。
她已经输了不少内力给他,以她如今虚弱的身子来看,她实在是太好心了。
她已经做了决定,等他醒来,得跟这个人,好好算一笔账。
玲华走到箱子旁边,看了一眼箱子里的人。
她刚开始脸色还正常,毕竟从那一张惨不忍睹的脸上,她什么都看不出。
然而,当她的眼神下移的时候,表情就忽然大变。
离寞很少看到玲华露出这样的表情。
可以说,在她心中,成熟之后玲华一向是非常淡定的。能够让她脸上大变的事儿,真的很少。
她说不出这样的玲华,是好还是不好。
有的时候,觉得这样的她挺好的,深不可测。鲜少有人能够揣摩她的心思,这样也就没有人能够再欺负她了。
可是,有的时候,她又特别怀念那个记忆之中的玲华。
嬉笑怒骂,全凭心情。
离寞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忘不了,玲华从那个狗洞中爬出来后,抬起头时,露出的那一双漂亮的眼睛。
那是一双她见过,最澄清的眼睛。
仿佛没有沾染过一丝世间的污秽。
让她那时,因为受罚而升起的杀念,就那样消失得一干二净,心中只剩下一丝宁静。
离寞后来常常想,那些年,如果没有玲华。她或许也如同其他同伴一样,渐渐变得麻木,成为一件真正的兵器。
在不知什么时候,就死去。
或许也就不会因为她没有变成一件兵器,被萧清珏送到苏倾城身边。
因为后来的种种表明,萧清珏从一开始,就不是想要送一个眼线到苏倾城身边,而是想要送给苏倾城一个心腹。
而那些早就沦为兵器的人,怎么可能成为苏倾城的一个心腹?
如果遇不到苏倾城,又怎么能遇到段承景,成为一个真正完整的人?
一切的一切,仿佛就从那个受罚的下午,开始改变。
而后来呢?
经历过那么多人心的险恶,那双曾经澄澈见底的眼眸,渐渐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从一个杂役丫头,成为萧清珏的心腹。
玲华付出了什么,就离寞知道的,就足够让很多人明白,她的心有多狠。
那双她以为,会永远澄清的双眸,也终于变得深沉起来,变得陌生起来,不复以往!
“怎么?这人你认识?身份是什么?”
离寞心情复杂,虽然思绪甚多,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有些事,已经改变,她也没有办法改变。
索性,她们还在一起。
那些曾经的陌生,似乎也在这一次相遇,变得淡了不少。
玲华转过头看向离寞,摇头道:“这人就算见过,他这头……恐怕我也是认不出的。我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人手上的戒指。”
说到这里,玲华因为体虚,转头坐在了一旁的床上。
离寞见状,走过去,给她输送了一些内力,待她脸色变好一些,玲华就阻止了她继续输送。
玲华也没说谢谢,就继续道:“这戒指,看起来很普通。可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子车家族?”
离寞听到这话,冷哼一声:“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子车家族那么矫情,偏偏要在凤凰山举办什么宴会,我们娘娘也不会因为别人的袭击,坠入山崖,等等……”
离寞目光看向箱子里的子车安:“玲华,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子车家族的人?”
离寞脸上变得不好起来!
她和子车家族的人,本身是没有什么矛盾的。
然而,因为苏倾城的事儿,她对子车家族这在外人看来,深不可测的家族,并没有什么好感。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她恨不得这个家族完全消失。
她知道自己这是迁怒,可是,有的时候,人的愤怒,必须得找到一个人来承受。
只有这样,人的心里才能好受点儿!
而子车家族,对于离寞来说,就是起了一个这样的作用!
想到这里,离寞恨不得直接动手,掐死子车安。
她现在觉得自己就是在多管闲事,就让这个人,死在那个冰室里面,不就好了吗?!
玲华似乎猜到了离寞的心思,赶紧拽住她,摇了摇头,表情严肃。
离寞深吸一口气,坐在了她的身边,让自己别去看子车安:“你放心,我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玲华电路,她也明白,离寞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在娘娘掉下悬崖之前,也就是在那些身份不明的刺客出现之前,子车家族的人,就已经出现了。而当时出现的子车家族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