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栎花的话,熊岩起先微微一愣,而后便反应了过来,甚至缓缓点头。
“都说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然而,历代以来,真正出名的将军,都是那些和叛军反复拉锯,反复斗争,牺牲无数,消耗了朝廷无数人力物力,最终镇压叛乱的将军。”
“至于那些眼光长远,手段强大,直接在起义之初,便将之镇压下去的,反而名声不显。”
说话之间,熊岩便想到了好多类似的例子。
据说春秋战国之时,曾发生过这么一则故事。
一家人三兄弟,都是医生,水平也差不多。但是,却只有老三一人,名扬天下。
老大给人治病,从来都是在发病之前,在百姓还处在亚健康状态的时候,通过调整生活习惯,进而让人恢复健康。结果,在百姓的眼中,他就是个神经病。
老子身体好好地,你天天说我有病,结果后来,我真的有病了,这就是你咒的!
老二给人治病,都是刚有小病,便直接出手,让人恢复健康,到了后来,在人们的眼中,也就是个普通医生罢了,能治的,也都是些小病,不过如此。
至于老三,则是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别人快死了,一般的医生都治不了的时候,在出手救治。
如此,即使偶有失手,却也被世人理解、夸赞,誉为名医国手。
想到这里,熊岩便开口了:“你说的对,这一次我便多求几次雨,而且,还要带伤求雨。”
“为了百姓的用水问题,为了百姓们来年的收成,我熊岩,也就稍微自我牺牲一下,不顾伤痛,不顾法术反噬,咬着牙施法。”
闻言,栎花微微一笑,满意的点头附和。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到时候,熊岩便会拥有爱民如子等诸多名声。
这一回操作好了,除了天才之外,爱民、勤劳的名声,是跑不掉了!
……
数日后,装作修养完毕的熊岩,便带着土地的玉板,来到了村子里的土地庙。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此地。这个土地,当然是有问题的。
但是,有多大的问题,熊岩现在并不清楚。故此,这一次便借着还玉板,继续求雨的借口,过来看看。
一眼望去,此刻的土地庙,周围都被淡红色的土地神力所笼罩。
以熊岩此刻的修为,自然是啥都看不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土地庙,乃是土地在阴间神域的投影。在此庙之内,战力倍增。
同时,除了土地神力之外,还有着大量的村民念头,从四面八方而来,进入土地庙,化为香火气运之力。
如今的大楚,相对于前朝,可谓是昌盛不少。
有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土地庙,所拥有的香火之力,甚至堪比前朝的一乡之地。
但即便如此,也不是一名紫府境界的神灵,屈尊当一名土地的理由!
有这修为,运气好的,可以当县城隍,运气不好,也可以当一个乡里的土地,岂不比现在要强得多?
想到这里,熊岩眨了眨眼睛,调整了一下心态,便进入了土地庙。
此刻的土地庙,门没关,而庙祝则是站在门内,用唯一的那只好眼睛,盯着熊岩看。
很没礼貌,不过,却也没有动手,甚至,连嘲讽的话,都没有说。只是带着熊岩,来到了土地神像的面前。
一路上,熊岩则是看着整个土地庙的构造,有一个大院子,一间大房子,两间小房子。
其中,大房子之中,摆放着土地神像。一件小房子,是庙祝的居所,另一间小房子,则是摆放杂物。
然而,在路过之时,熊岩却忽然有所感应,直接就开口了:“这里面,有什么?”
说着,不等庙祝回答,直接推开了房门,吱呀一声,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不要。”
瞬间,熊岩屏住呼吸,由口鼻呼吸,换成了皮肤呼吸。通过身体表面的穴窍,与外界实现气息交流。
入目所见,则是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人’。
此人的两条腿已经没有了,上半身则是被绳子,绑在一个床板之上,动弹不得。
同时,不大的房间之内,充满了各种秽物。一看就知道,这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家伙。
“这是?”
听着熊岩的询问,庙祝并不惊慌:“这是我的一个远房侄子,原本是个天才,小小年纪就考上了秀才,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忽然遭难了。”
“再次见到他时,就是这幅模样。后来,还经常发疯,甚至咬坏了不少人,所以,就只能将之固定在床板上。哎,也是个苦命人。”
闻言,熊岩点了点头,实则一个字儿也不信。
“一个秀才,还是天才秀才,忽然变成这样,朝廷就没有调查过此事?”
“查过,后来说是妖怪作祟,被路过的妖怪,给吸走了精华,就成了这幅模样。至于妖怪,并没有抓住。”庙祝面无表情的道。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