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贵人脸色愈发白了起来,咬着唇,绷着脸色心神,“公主说什么,臣妾不懂。”
赵瑜一笑,道:“听不懂?无妨,你听不懂,黄美人听得懂。把黄美人带上来!”
樱贵人本就阚白的脸色,骤然一惊,震愕转头,就看见黄美人披头散发被人拖了上来。
身上带着血迹,显然是被用了刑。
被拖到樱贵人脚边,两个宫婢一撒手,黄美人便若一滩肉泥一样跌在那里,嘴里发出痛苦的哼哼声。
樱贵人下意识蹲下,伸手去安抚她,“她们对你用刑?”
黄美人许是疼的紧,说不出话。
樱贵人愤然转头,看向赵瑜:“纵是公主,你也无权无缘无故对陛下的女人动刑,你就不怕天下人指责?”
赵瑜呵的一笑,“天下人?天下人如何知道!这皇宫,可是最深的。”
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樱贵人白着脸,一笑,“正如公主方才所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黄美人自进宫以来就一直安分守己,从未僭越分毫,不知公主为何对她动刑!”
黄美人扯了扯樱贵人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言。
然而樱贵人此刻关心则乱,倒是没有注意到黄美人的动作,只一双美眸瞪着赵瑜。
赵瑜面上风轻云淡,朝樱贵人一笑,“安分守己?到了这个地步了,樱贵人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是欺我智商不足了,不过,我纵是智商再低,只要稍稍托人打听,也能知道,出身江州的樱贵人,你小姨的一个远房表侄女嫁到了京都。”
樱贵人的脸色,倏忽阴冷下来,手却忍不住的抖。
“嫁到京都倒也没什么,不过,恰好嫁给了大理寺卿家的三房庶子,这就有点让人回味无穷了,谁让黄美人一进宫,就被安排到了贤妃处呢!”
“你同黄美人,到都是演戏的好角儿,在贤妃处,处处时时表现出你对黄美人的厌恶,可实际呢?”
赵瑜勾着嘴角,凉凉的看着樱贵人。
“一个是远房的表侄女,还不是自己家的,一个是家里不受重视的庶子,这样的姻亲,的确是不容易被人发现端倪,不得不说,这些年黄大人对我二皇兄,还真是忠心耿耿,为了能给二皇兄联系江州的势力,还真是煞费苦心。”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樱贵人冷声说道。
赵瑜不疾不徐,“你听不懂不要紧,眼看大理寺卿阖府上下就要流放宁古塔,江州赵家,一同流放,这一路漫漫,你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哦,对了,顺便,你还能了解到,你的父亲和黄美人的外祖,渊源不浅呢!”
“你……你要将我母家流放?你凭什么?”樱贵人声音一抖,色厉内荏显露无遗。
“凭什么?当然有凭据了。原本你们的事,我是察觉不到的,可惜,樱贵人你千算万算漏掉一点,作为黄美人的宿敌,你为何要将黄美人绣的绢帕随身带着用呢?贤妃娘娘一去,你是不是觉得,至此再也不用演戏,反正你一个贵人她一个美人,都无足轻重。”
赵瑜笑得曼妙,“可惜,从黄美人进宫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与她一起进宫的三个,都是我的二皇兄刻意安排进来的,既是如此,我怎么会放松对黄美人的监视呢?”
樱贵人只觉有些天旋地转。
的确如赵瑜所言,曾经,她以贤妃当做挡箭牌,小心翼翼的在贤妃面前表现对黄美人的厌恶,就是为了保全她们这份关系,贤妃一没了,她便放松了戒备。
一个贵人,一个美人,谁会主意到她们。
越是没有人注意到,她便越是方便行动。
比如……道士一事,她利用大家对婠贵人的嫉妒,轻而易举的就煽动了大家的情绪。
当时的计划,只要赵瑜顺着道长的意思,除掉婠贵人一尸两命,那么赵瑜就不难落个残害先帝遗孀子嗣的罪名。
这件事,早就商量妥当,只要婠贵人一死,大理寺卿就利用他在京都的关系,将此事宣扬出去。
可谁能想到……事情发展到这样一步。
赵瑜不仅没有杀婠贵人,反倒是把她们一网打尽。
“你就凭一方手绢?就能断定我和黄美人的关系?”樱贵人实在心头不甘。
这原本是多么好的计划。
二皇子纵然没有了再生子嗣的能力,可后宫有这么多年幼的小皇子,二皇子完全可以自己坐稳江山之后,随便立一个作为储君,兄长传位幼弟,这样的例子又不是没有!
真是……
盯着赵瑜,樱贵人只觉眼底冒火,拳头紧紧捏着。
她真是不甘啊……
二皇子说过,只要他登基,就一定会娶她为后……
赵瑜淡笑,“但凭一方手帕,我当然不能断定,所以,早在当日胡巍耘胡大人母亲过大寿的时候,我就让人去江州查了你家。你父亲是胡巍耘的部下,可胡巍耘母亲的大寿,你父亲送来的贺礼,不过尔尔,这难道不够奇怪?这天底下的事,只要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