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整件事,赵彻因为他的病,而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这是赵彻最初的打算,也是他一直秉行的打算。
只可惜一点,他没有料到赵瑜的聪慧。
想来赵瑜受人威胁之时,除了按照威胁之人的要求去做之外,还做了另外一件事,那便是在赵铎面前递话。
只要赵铎在三姨娘当庭指证之前,找到三姨娘,那么赵彻的安排,就算失败。
为什么那么巧,赵瑜前脚离了三姨娘的私宅,赵铎后脚就跟去。
除了赵瑜使了手段,皇上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如此一来,原本赵彻的一箭双雕,就成了赵瑜的一箭双雕。
赵彻想要利用赵瑜不成,反倒把自己折了进来,而赵瑜,整个案件从头到尾,她所扮演的角色,不过是个受人威胁又不想死的可怜公主罢了。
呵!
可怜!
可怜这个词,怎么会和她有任何关系。
若是从前,皇上会觉得,赵瑜最对是聪慧至极,反利用赵彻罢了。
可经过今儿的事,赵瑜既然今儿能说出她的怀疑,可见她的怀疑盘旋在心头早就不是一日两日。
她这份将计就计,是从见到威胁信的时候,就想出来了吧,只是,赵瑜如何认出那信是源自赵彻,皇上就猜不到了。
另外,猜不到的还有那匣子出自齐焕的珠宝。
为什么是齐焕的珠宝呢?
该问三姨娘的,皇上已经问完,令人将她暂且安置在宫中密室中后,皇上便独自立在窗前,反复想着整件事情,想着赵瑜今日的那些话,想着皇后的那些行径。
而此时,赵铎府邸,齐焕正坐在书房和赵铎议事。
当时赵铎得了消息进宫,齐焕收到赵铎的通知,便立时来了赵铎府邸。
在不搞清楚整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前,他决不能贸然进宫。
两人正分析事件,忽的初砚敲门进来。
“殿下,贵妃娘娘传出话来,说今儿陛下在湖心小岛旁的柳堤见了公主,两人说了不过半柱香的话,陛下便愤然离开,回到御书房,发了很大的火,把御书房的门都踢烂半扇。”
“后来,禁军统领求见,不知和陛下说了什么,陛下转而就让他将大皇子殿下捉拿到天牢,一同从大皇子府邸被抓进宫里的,还有周浚的三姨娘,现在,三姨娘就被关在宫中密室。”
初砚一番回禀让齐焕和赵铎满面骇然。
遣退初砚,齐焕从书案后起身,“外祖,那湖心小岛,就是当年父皇关押那个秦姑娘的地方,父皇怎么会和赵瑜在那里说话?”
齐焕摇头,“不知道,不过,眼下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陛下为何将赵彻关进天牢,而三姨娘为何又出现在赵彻的府邸!”
赵铎哼的一声冷笑,“三姨娘出现在赵彻府邸,当然不奇怪!整件事,根本就是赵彻发现周浚是我的人之后,怀恨在心,蓄意安排下来的,赵瑜是他妹妹,当然与他沆瀣一气!”
齐焕一双狐狸眼透着精光,微微眯起,片刻后又睁开,“未必就是赵彻安排的。”
“不是他,还有谁!我可以确定,这件事,不是父皇的手笔!”赵铎眉头紧紧皱着。
齐焕摇头,“是谁的手笔,一时间,我分析不出来,不过可以肯定,不是陛下,也不是赵彻!赵彻,他没有那个智商来布这样大的一个局!”
提及赵彻,齐焕的语气,极为不屑。
“不是赵彻,还能有谁!”
齐焕眼中精光一定,“且不管这件事,背后策划之人是谁,这个人的目的,看来,不是你,是赵彻!”
赵铎不解看向齐焕。
齐焕笑道:“如果这人的目标是你,现在进天牢的人,只怕就是你了。”
赵铎则道:“兴许是赵彻犯了别的什么事,不是说三姨娘是从赵彻府里出来的吗,没准是有人悄悄将三姨娘送到赵彻府里,陛下又派人去赵彻府中,意外发现三姨娘,父皇大怒之下,就把赵彻关天牢了!”
“哪有那么巧合的事!”齐焕笑着摇头。
赵铎一脸肃然,“怎么就不可能,再说,母妃不是说,父皇之前在湖心小岛旁的柳堤上和赵瑜大动雷霆吗?没准儿,赵彻是被赵瑜连累,或者,赵瑜被父皇审出什么要紧的事,牵累赵彻。”
齐焕摇头,“什么大事能大的过上次赵彻和巡防营副统领勾结制造的那起劫持事件,连那件事,陛下都能忍了!你要知道,只要有皇后一日在,陛下就绝对不会对赵彻……”
说及此,齐焕声音猛地顿住。
与此同时,赵铎看向齐焕,“外祖,会不会是当年的是,父皇知道了,他在湖心小岛柳堤旁大怒,并非和瑜儿大怒,而是因为那件事情大怒,所以父皇前脚回了御书房,后脚就把赵彻给押入天牢。”
说着,赵铎又摇头自我否定,“这也不对啊,毕竟三姨娘是从赵彻府里被带出来的……啊呀,我的脑子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