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焕面上涌出诡异的笑,“看来,陛下心里,那位,才是后宫的真正之主。”
当年的事,赵铎只是有所耳闻,齐焕提起,赵铎当即问道:“外祖,那密室里关着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齐焕摇头,“这是你父皇的忌讳,不该打听的,你还是不要打听,你只要知道一点,皇上对皇后的恩宠,全是因为当年那桩事,可当年那桩事,根本就是裴家人和皇后联手做出的骗局,一旦皇上知道真相,他就会恨毒了皇后和裴家人,那个时候,这皇位,和赵彻就再没有什么关系。”
“可……”对于那段隐秘的过往,赵铎实在好奇。
尤其是那日他悄悄探进密室,发现那他原本以为阴暗潮湿的密室居然那般豪华时,他心头的好奇,就越发被激起。
“没有什么可不可的,陛下吩咐不许再提的,我一定不会再提,你也不要问了。”齐焕态度坚决,“告诉你母妃,让她好好准备生辰。”
赵铎再不甘心,也只得点头,“我先去部署一下周浚的案子,把他拖死在京兆尹。”
齐焕点头,“过几日陛下选秀,你安排了人没有?”
提起选秀,赵铎面色总算是和缓几分,“安排了三个,一个是大理寺卿的孙女,一个是杭州制造的嫡女,另一个是江浙总兵的孙女,都是才貌双全的人,这三个,我都见过,也考量过,学识见识都不差。”
齐焕点头,“这次选秀安排好了,齐家已经没有人可以在宫里辅佐你母妃,若是这一次针对皇后的事我们失败了,你母妃在宫里便岌岌可危,她需要一个得力的心腹助手,却不能养虎为患,太过有野心的,不能要。”
“我知道。”
几番商议,赵铎从齐焕处出来,太多的事情需要立刻去做,根本顾不上换衣裳,赵铎便融进茫茫暮色中。
而同样浸沐在这暮色里的,还有威远将军府的赵瑜。
府中水榭旁,是半塘残荷,正有下人在收拾那些盛开了一夏荷花,曾经,甘氏就是在这里想要毁了她的清白,可现在,她坐在这里,是这里的主人,甘氏却被软禁在乡下庄子里。
物是人非。
临栏而立,背后响起叠叠脚步声,吉月引着方诀的下属过来。
“叩见公主殿下!”
赵瑜转身,朝方诀的下属笑了一笑,“方大人有何话要对我说?”一面说,一面在一侧圆凳上坐下。
方诀的属下弓腰垂头,道:“大人说,周浚的家财,大约就在这一两日,就能全部掏空。”
赵瑜点头,“很好,等到他全部掏空,让他将案子结了,送到刑部……”语落,思忖一瞬,又道:“就算不能掏空,给他最多三日的时间,三日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他都必须把案子了结。”
宁远那里,迫切需要一个人去掌管,北燕蠢蠢欲动,随时都会进犯,一旦北燕进犯,皇上派兵去镇压,万一前去镇压的人发现了宁远的秘密,那她的秘密,皇上也就洞察了。
凭着皇上对她的厌恶,但凡察觉她的心思,必定不会再给她活的机会。
她必须要争分夺秒在北燕发动战争之前,将方诀送到宁远去。
早去一日,方诀就多一日时间准备。
她已经写信将对方诀的安排告诉沈慕,希望沈慕能从威远军中派出一个资历丰富的人来做方诀的副手,如此,就算她看错了方诀,也不至于就发生不可回转的悲剧……
但愿,方诀不是一个空有一腔抱负,熟读兵书却无半分实战能力的废物!
赵瑜抚着一直拿在手里的一枚玉佩,那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玉,今儿才从赵铎身上得来的。
沈晋中给沈慕准备的人,果然不错。
出其不意又合情合理的安排了一场哄闹,不仅得了赵铎的玉佩,还让他挂了点彩。
皇上一向多疑,赵铎脸上的那点彩,到时候正好成了她的完美说辞。
将玉佩放置面前石桌之上,赵瑜道:“今儿城南一带有人哄围马车,想必方大人已经知晓,三日后,我会让人假扮京南一带百姓,拿着这玉佩送到京兆尹府去报案,来一出拾金不昧!”
“这玉佩价值不菲且上面有皇室标志,方大人身为京兆尹,自然不好决断,等他了结了周浚的案子,便拿着这玉佩并前去报案的人一起,进宫去见陛下,他只要把报案的人送到陛下面前,之后的事,让他不必多管。”
方诀的属下领命,迟疑一瞬,问赵瑜,“我们大人,何时被弹劾?”
赵瑜饶有兴趣的看着方诀的下属,“怎么?方大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宁远了?”
方诀的下属脸颊微微一红,“不是方大人要问,是卑职问,卑职追随方大人五年,方大人如今能有这个机遇,实在是上天垂怜,卑职希望方大人能早日实现胸中抱负。”..
赵瑜看着他,“你会跟着一起去吧。”
那人原本微红的脸登时涨成紫红,咬着嘴唇点头,“是。”
赵瑜一笑,轻声满语道:“放心吧,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