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瑜如是放话,再加上她方才讲的事情,那些官员,便不再多言。
赵彻思忖再三,没有留周浚。
周浚满面愤怒,对赵彻道:“殿下如此是非不分,忠良不辨,真是让老臣寒心,老臣追随殿下数年,殿下就……”
“周大人要走快走!”赵瑜催促道。
周浚已经放出话,不走,面子放不下,他就不相信,就算大家知道他的过往,又能怎样,看重的,是现在,现在的他官居一品,是赵彻这里最有分量的。
衣袖一摆,周浚愤怒离开。
及至他前脚一走,赵彻扫了一眼在坐的几个,对赵瑜道:“你究竟有什么理由?”
赵瑜没有提前打招呼就说出这些,说什么送给他一份大礼,这哪里是惊喜,分明就是惊吓!
要真的平白无故折损了周浚,他真是……欲哭无泪啊!
“你们好好想想,安阳刺史出事,是谁主审那件案子?”赵瑜看着面前的几个官员,徐徐道。
年轻的,未必知道当年的事,可年长的,却是记得清楚,登时就有一个官员道:“二皇子殿下。”
赵瑜又道:“前京兆尹出事,谁主审案子?”
前京兆尹的事,就是几年前,这个大家都知道,“二皇子殿下。”
语落,有人反应快,立刻就道:“公主的意思,是周浚是二皇子殿下的人?可周浚已经追随大皇子殿下至少五年,怎么会……”
赵瑜冷笑,“怎么就不会!若是如此,你们觉得尚有不确定,那我再说一事,朝中屡屡有人向皇上递出折子,说平贵妃劳苦功高,合该封皇贵妃,对此,周浚可有说过任何严防死守的拒绝的话?”
“这次,镇安王一事,齐焕果勇敢当,平贵妃不过就是没有惊慌的坐在皇上一侧,皇上却封了她皇贵妃的位份,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周浚为礼部尚书,若他当真是忠心耿耿于皇兄,为何不递折子向父皇反驳呢!他应该知道,平贵妃和平皇贵妃,可是本质的区别。”
皇贵妃,位份相当于寻常人家中的平妻!
“连皇上都能瞧得明白,你们却无动于衷,我能说什么好!”赵瑜一声冷哼落下,端起手边茶盏,茶盖扫着茶面,轻吹一口,却并不喝下,只隔着氤氲的茶气,低低扫了一眼眼前的朝臣。
赵彻到底较旁人心思敏捷些,不过须臾,便一脸震惊,道:“瑜儿,你的意思是,父皇知道周浚是赵铎的人,父皇封平贵妃为皇贵妃,目的其实是想要给我一个提醒?”
赵瑜点头,“当然!可惜,父皇的苦心,你没有体会到。”
之前他们不觉得,现在顺着赵瑜的话,大家越想越是这个理。
就说,好端端的一场叛乱,平贵妃啥也没做,皇上就莫名其妙封了她一个皇贵妃。
回想此事种种,可不就如赵瑜所言,周浚压根没有弹劾平皇贵妃这一位份来的不和礼法。
细思此事,大家不禁心有余悸,激出一身的冷汗。
今日若非赵瑜揭穿周浚,他们还被蒙在鼓里,若是当着周浚的面商讨事情,那还商讨个屁!
转眼就进了二皇子的耳朵了。
人人脸色发白,朝赵彻看去,赵彻收到大家的目光,颇有些尴尬,心头埋怨赵瑜太过出风头,竟然这样揭穿赵瑜,一点不给他留面子,就算是揭穿,也该由他揭穿才是。
赵瑜怎么敢表现的比他有本事!..
虽是有气,可自知现在没了周浚,他越发离不开威远将军府,赵彻便笑着朝赵瑜道:“多亏皇妹,不然,我们就吃了大亏!皇兄我以茶代酒,敬瑜儿一杯!”
说着,赵彻端起茶盏,仰头喝了。
吏部那个年轻的小吏一脸疑惑看向赵瑜,“公主聪慧,能参透陛下的用意,微臣实在钦佩,可微臣一事不明,周浚的事,已经过去几十年,公主殿下不过才十五岁,当年的事,公主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
赵瑜……她当然知道!
上一世,赵彻死的早,周浚早早就是赵铎的人,赵衍可是将他查了个底朝天呢!
不过,这种实话她当然不敢说,好在镇宁侯府已经不在了,“我从苏恪那里听到的。”张口将锅甩给苏恪,反正也不会有人和苏恪去对质。
苏恪既是谋逆,之前在朝中地位又高,有能力查出周浚的事,实在也不过分。
大家的疑惑,便消散下去。
“周浚的事,我们要如何处理呢?”有人问到。
当即便有人义愤填膺道:“这种人渣败类,当然要向陛下揭穿他!”
赵瑜凉悠悠道:“揭穿?你有证据吗?”
那人被赵瑜堵住,有些不畅快,不过碍于赵瑜的身份,也不敢如何,只阴阳怪气道:“公主不是说,陛下封赏平皇贵妃就是为了提点殿下!”
赵瑜看着他,目光如同看一个傻子。
“父皇提醒皇兄,那是因为父皇察觉周浚脚踏两条船,可并不代表父皇知道周浚是个人渣,父皇若是知道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