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皇贵妃和赵铎相视一眼,两人退下。
一出养心殿,平皇贵妃悄声朝赵铎道:“你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赵铎侧头瞥了一眼养心殿的大门,目光深邃,道:“父皇这病,怕是并非御医所言那般,十有八九,是心病。”
平皇贵妃一惊,“心病?因为镇安王?”
赵铎摇头,“未必!昨夜的事,儿臣得让人再重新查一遍,定是有哪里疏漏了。”
平皇贵妃点点头。
皇上一向身体康健,怎么说吐血就吐血了,御医说受了夜风,谁家受了夜风要吐血啊,这得是什么风才能把人吹得吐血!
不查清楚皇上的病因,他们便不能掌握皇上的心,“你外公定下的那件事,你再同你外公说说,那种东西,能不用就不要用了,这皇位,未必咱们就得不到。”
赵铎嗯了一声。
平皇贵妃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没有,便又道:“只要皇后和裴家一倒,赵彻就不算个啥,威远将军府再厉害,架不住皇后蠢钝屡屡得罪赵瑜,赵瑜那里,我也想明白了,虽然她杖毙了齐冉,可若对你皇位有利,我还是能客客气气的待她,之前是我浮躁了。”
“母妃,当年父皇囚禁一人,是不是就在关着镇安王的那个密室里?”平皇贵妃语落,赵铎没头没脑忽的再度压低声音道。
平皇贵妃顿时一愣,转而才反应过来赵铎问什么,“湖心亭的密室吗?嗯,皇上在那里囚禁了她好多年,直到赵衍出生……”说着,平皇贵妃嘴角漫过一抹讥笑,“不是赵衍,是赵瑜,直到赵瑜出生后的第十五日,她死了。”
“母妃见过她吗?”
平皇贵妃不知道儿子为何突然对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感兴趣,却也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只远远的见过一次,那时候,陛下还不是皇上,她以婢女的身份,跟在陛下左右。及至陛下登基,她就被囚禁了,都说女子太过聪慧不是好事,果然如此啊。她为了陛下,可谓熬尽灯油,可结果呢!”
有关那个女子的事,宫里宫外,知道的并不多。
这是皇上的禁忌,曾经宫里有宫人议论那人,被皇上知道,将所有参与议论的人,全部仗杀,并下令,不许人任何人提起有关她的所有事。
那时候,她已经死了两年了。
至此,这就是个禁忌。
这么多年过去,宫里新旧更替两次,就更无人提起了。
宫外,倒是传闻不少,不过传闻这种东西,传着传着,再加有人蓄意引导,就越发的失真了。
说起那个女子,平皇贵妃轻轻叹了口气。
赵铎眉宇蹙了蹙,“父皇这里,母妃先照应着,儿臣有些事情要处理。”
平皇贵妃原想着让赵铎守在这里,她去歇一会,从昨儿夜里得知陛下昏倒到现在,她一眼未合,滴水未进呢,只是听赵铎说的凝重,平皇贵妃忙道:“快去,这里母妃守着就好,你放心去,什么事,拿不定主意的,让你外公和舅舅帮着想想。”
赵铎应了一声,提脚离开。
刚走出两步,忽的又顿住脚,折返回来。
平皇贵妃一脸疑惑,“怎么了?”
赵铎道:“皇后那里的事,母妃一定不要插手,这件事,儿臣已经安排了安插在裴家的人暗中怂恿唆使,母妃插手,反倒容易引起父皇察觉。”
平皇贵妃顿时恍然,就说,好好地裴家人怎么就闹到皇后那里,原来是……瞧着已经高出自己许多的儿子,平皇贵妃一脸欣慰,“好,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连赵瑜,她都能真正的暂且收起仇恨,何况其他。
欲成大事,不忍怎行!
而此时,皇后的寝宫,一团乌烟瘴气。
赵彻瞠目结舌看着璃珞,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璃珞心里发虚,可话都说出去,让她怎么收回来,只能一口咬定,“彻哥哥,这孩子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你怎么这样对我,你当初说,要立我为妃的。”
赵彻气的面色铁青,如同看陌生人一样看着璃珞,“璃珞,我和我母后,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样对我。”
璃珞心绪的垂了眼睫,“我只是说出实话而已。”
赵彻太阳穴突突直跳,“实话?实话就是你怀了别人的孩子,让我来做这孩子的爹?实话就是,几个月前,你穿着我母后的衣裳,用迷迭香在碧翠阁引诱我父皇,事后扑在我母后怀里痛哭说我父皇强要了你?实话就是我父皇不肯纳你为妃你就以死相逼让我不把事实告诉我母后?”
赵彻愤怒嘶吼,璃珞只觉头重脚轻,摇摇欲坠,耳边嗡嗡作响。
“我……我……姑姑,我……”
皇后震惊的看着赵彻,“你说什么?”
璃珞和皇上的事,皇上解释过无数次,可每次皇上说,她脑子里想的,都是璃珞那张冰清玉洁的脸哭的梨花带雨眼皮红肿,为此,她和皇上冷战数月。
现在,彻儿竟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