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骤然怒拍面前桌子,巨大的力气震得桌上杯碟哗哗作响。
赵铎当即起身,朝着镇安王怒道:“放肆!陛下面前,胆敢说出这样的逆反之话,来人,把镇安王拿下!”
镇安王朝赵铎看去,“乳臭未干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猖狂,你试试,今儿这大殿外的禁军,你能使唤动一个,算你的本事!”
镇安王语落,大殿中即刻响起窃窃私语。
朝臣人人面色大变。
皇上阴鸷的目光蓄着毒液一样看着镇安王,“你换了朕的禁军?”
镇安王绕身走出桌案,一步一步向皇上走去,“不错!从数日前你派了人到我的府邸暗查,我就知道,你开始怀疑我,我这个人,一向不喜被动,与其受你辖制,不如主动出击,感谢皇兄多年来的信任宠爱,我府上,积攒的私兵,朝廷暗中笼络的势力,实在不少。”
镇安王一改往日的风流倜傥,此刻的他,猖狂得意。
“我知道,你一定会在中秋大宴上对我出手,所以,我换了你的禁军,只要禁军统领一出宫,这宫城,便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说着,镇安王抬手,啪啪啪,三声击掌。
掌声落下,那些身着甲胄,手持长矛,守在殿外的禁军,顿时齐齐发出一声“在!”
震耳欲聋。
长矛被提起又重重落地,发出震人心魄的声响。
这一切,昭示着,此时的大殿,已经被镇安王掌控。
殿内,一些胆小的官宦家眷,被这气势吓得昏厥倒地。
皇上阴着脸,微微眯起的眼睛,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寒光,一扫座下臣子,徒然一笑,“朕倒是不知道,这些整日对着朕高呼万岁的忠臣赤子,究竟是哪一个,一早就心中另有高主,事已至此,不妨让朕知道个明白。”
镇安王顿时放声大笑,“皇兄,你居然还能沉得住气,皇兄是不是以为,我只掌控了这大殿?”
赵铎已经起身立到皇上身前一侧,“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危言耸听?我若真的是危言耸听,赵铎你为何做出一副救驾的模样,立在那里!”说罢,镇安王身子一转,对向背后的满殿大臣,“当今圣上品行败坏,使得世代忠魂烈骨的镇宁侯府不得已谋反,这世上,已经没有令人闻风丧胆的镇宁军!而圣上无能,使得突厥一夜之间连攻十二防所,逼得威远军少将沈慕大婚之夜连夜出征。眼下,这京都,除了禁军和巡防营,怕是已经没有什么力量了!”
“皇帝昏晕无道,你们却都是我朝栋梁,只要你们归顺,本王承诺,本王登基,绝不牵累各位分毫。不妨告诉你们,我的私兵,早就将城门全部把控,今夜,本王,势在必得!”
镇安王语落,齐焕愤然起身,一步踏出桌案,指天怒道:“我齐家,誓死守卫皇权!只要齐家还有一人在,就绝不容许你这狗贼侵犯皇权半分!”
赵瑜冷眼看着齐焕的一脸忠心耿耿,心头冷笑。
平贵妃是皇上宠妃,萧铎是夺嫡热门,一旦这皇位落到镇安王手中,这皇权,便再无齐家什么事,并且,作为平贵妃之父,赵铎之外祖,齐焕的下场,只有一死!
这个时候,齐焕没得选,他只能誓死守卫。
齐焕代表齐家,他是赵铎的有力支持,赵彻不在,那皇后这一支,只能她赵瑜接过。
齐焕语落,赵瑜起身。
盈动的身姿带着令人无法小觑的巨大气场,一步一步走出,走到镇安王面前,齐焕身侧。
“镇安王未免得意的早了些,这皇宫,镇安王当真了解吗?你的私兵,守得住宫门,也守得住这皇宫里密布的暗道?真是天真,只怕镇安王甚至都不知道这皇宫里有暗道吧!”
赵瑜的话,声音并不刻意扬高,可因着大殿静寂,她的声音,便若催人心肠的钟声,荡入满殿人的耳中心头。
镇安王面色微变,“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本王自幼长在宫中,而你,不过是苏恪养在镇宁侯府的一个废物,本王不知道的事,你又会知道!”
赵瑜嗤的一笑,“镇安王真是自信的可笑!你自幼长在皇宫不假,不过,你自幼是如何成长的,不必我再提醒你吧?若非太后好心收留,当今陛下好心照拂,你只怕饿都饿死,这样的你,还能发现皇宫密道?”
“而我,在恢复身份之前,是镇宁侯府的大小姐,苏家蓄意谋反,自然会对皇宫有细致缜密的调查,苏阙和苏恪商议之时,我难免听到一言半语。”
赵瑜说的话,据实据理。
赵铎虽不知赵瑜是危言耸听还是确有其事,不过,眼见镇安王面色微变,当即附和,“不错,皇宫密道无数,且每一条密道都有专属高手蛰伏,我劝你趁早撤兵,趁着事态不大,父皇尚且念及兄弟之情,给你一线生机。”
镇安王抖动眼皮,凶恶看向赵瑜,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脖颈,“你说的,是真的?”
被镇安王巨大的力气捏的几乎喘不上气,赵瑜气若游丝道:“我给你寻一处密道让你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