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主,不是大家都说,她是个被镇宁侯府蓄意养废了的吗?
难道是她背后有高人操纵指点她?
疑惑在心头浮动间,又听赵瑜道:“皇长子赵彻,也从你这里拿了这蛊虫。”
三清山的道长顿时身子一瘫。
连赵彻这样高级别身份的人,她也知道!
“公主想要知道什么?”
赵瑜道:“我想知道,你还给了谁?”
三清山道长一双狭长的眼睛,盯着赵瑜,惶恐不安和狡诈阴狠纵横交错。
赵瑜低头掸着裙面,面无表情,“你可以不说,也可以说但不是实话,不过,什么样的话对应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知道!”
她的声音不高,甚至没有刻意的营造那种怒意,可冷冽的却直浸人的骨髓,让人听着,不由得打哆嗦。
对上赵瑜那双眼睛,三清山道长的眼珠转了转,他被劫持,明日道观一定会发现,道观里的人大肆寻找他的时候,一定会惊动京都的那几位。
赵彻是一个,那位,也是个狠茬。
凭着他们的手段,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赵瑜这里吧。
他只要坚持过今天,就一切平安。
三清山的道长心里默默的盘算,赵瑜抬眼,满目讥诮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凭着你用这样的方式笼络住的那些高官贵人,明日一定能救你出去?你要真是这样想,未免一把年纪了太过天真。你觉得,我有耐心让你什么都不说还留着你的命到明天?”
三清山道长一哆嗦,“你抓我不就是想要得到消息,没有得到消息前,你不会杀我的。”
这种笃定的话,他自己说的都底虚。
赵瑜嗤的一笑,“我能不通过你就知道钱让,窦氏和赵彻,难道你觉得我没有路子?不过是慢了些,但纸终究保不住火,最不济,但凡去过三清山的官宦,我一应全部去查,一定会有收获,而你……这个消息是你唯一的筹码,你说了,我留你一条命,你不说,就去死。”
三清山道长不可置信的看着赵瑜。
赵瑜则是一脸风平浪静的看着他,“不信?不信我们现在就试试,我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都方便,不过,让你痛不欲生的死,似乎更有意思。”
语落,赵瑜对吉月道:“去拿油布纸。”
赵瑜要做什么,三清山的道长怎会不知。
油布纸浸湿了水,一层一层蒙在脸上,直到把人憋死。
他胸口剧烈一抽。
赵瑜又吩咐紫苏,“准备火烛。”
紫苏领命,三清山道长哆嗦着嘴皮看赵瑜,“用火烛做什么?”
赵瑜笑眯眯的看着他,“当然是用火油来烧你了。”..
三清山道长只觉如同看到一只女鬼。
很快,吉月拿了油布纸来,泡在水中,一张一张如同贴年画一样贴在三清山道长的面上,嘴里还振振有词的说着一些耸人听闻的话。
而紫苏,按照赵瑜的吩咐,准备了树根火烛,火烛一根一根,插在三清山道长的脚趾头缝里,裤裆里,耳朵里……
三清山道长……
他原本以为赵瑜只是吓唬吓唬他,可随着火油一滴一滴的滴下,尤其裤裆里的那个……再加上面上的油布纸已经让他喘不上气,他才意识到,赵瑜这是认真的,不让他活了。
惶恐驱散所有的理智,他开始疯狂的挣扎,求生的挣扎。
赵瑜一摆手,吉月开始一张一张的将油布纸扯下。
每扯一张,道长就犹如看见一线生机。
那种从鬼门关一步一步挪出来的感觉,逼真的让他全身的汗毛都在抖。
冷汗早就浸湿秋日的夹棉道袍。
终于,最后一张油布纸被掀开,道长长吸一口气,“从我这里拿走蛊虫的,公主最为关心的,估计是兵部尚书,齐焕,除了他,还有杭州的……”
齐焕!
齐焕的大名从三清山道长口中一出,赵瑜当即心头一震。
皇上忌惮齐焕,而齐焕也的确是势力雄厚。
此次她杖毙齐冉,齐焕却是毫无反应,她知道齐焕在谋划什么,却没想到,齐焕竟然要用这蛊虫。
给谁用,毫无疑问,是皇上!
他要操纵皇上,让皇上成为傀儡,然后把皇位传给赵铎吗?
倒是个不错的捷径!
三清山的道长还在说着一些人名,赵瑜不过是过了一耳朵,她知道,紫苏和吉月都替她记下了,待三清山道长语落,赵瑜道:“齐焕何时问你要的蛊虫?”
道长道:“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也就是说,与北燕勾结的人,并非齐焕。
不然,他也不会打这蛊虫的主意。
“一条蛊虫要想养成,要多久?”
“精心培养,需要一个半月。”
一个半月……
“他是如何知道你有这东西的?”
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