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调养,凭着紫苏姑娘的底子,吃上三天药,应该就痊愈了。”
大夫语落,赵瑜松下一口气,紫苏自己也大松一口气。
咳了一路的血,她当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一个被自己判了死刑的人,忽的被权威大夫说:啥事没有,好好养养就好了!这种感觉还真是……起死回生!
吉月送了大夫离开,赵瑜唤了一个丫鬟进来吩咐:“告诉厨房那边,从今儿起,紫苏的饭食另做,鸽子汤,燕窝粥,大骨汤,凡是有利于恢复内伤的,让他们问过方才给紫苏瞧病的大夫,一日三餐按样做来,不必吝惜东西,用最好的做!”
丫鬟闻言,顿时眼底泛着热光眼红的看着紫苏,做公主的贴身婢女,真好啊!
丫鬟一出紫苏的门,赵瑜的那道吩咐,不过转眼便传遍威远将军府。
威远将军府也算是颇为体恤下人的府邸,可比起紫苏的待遇……
人人心头泛起丝丝缕缕的变化。
这样的结果,当然是赵瑜在下命令时,就有所期盼的。
且不说这些后话,单单现在,丫鬟一走,赵瑜看着紫苏,眼底带着怜惜,“你探听到这个秘密,和北燕人交手,被打伤的?他们可是知道你的身份?”
紫苏苦笑摇头,“不是,奴婢听到北燕人的秘密,北燕人却没有发现奴婢,奴婢的伤,是奴婢在遇到北燕人之前,被一伙黑衣人打伤的。”
赵瑜一愣,却跟着松下一口气!
幸好,紫苏并未在北燕人面前暴露自己。
不然,那潜伏在京都的细作岂能容得下紫苏,更容不下她!
说着,紫苏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这是打斗间奴婢从他们身上扯下的,奴婢出京,他们就一路尾随,不及奴婢到了老家,他们就动手了。”
赵瑜接过那块令牌。
玉质的令牌上嵌刻着繁复精美的图腾花纹,这花纹,到并未有什么特殊之处,令牌所用的玉也算不上多么稀罕的玉,摩挲着令牌上的花纹,赵瑜将其另一侧翻过来看。
顿时心口一缩。
令牌的另一侧,雕刻着的,是一只龙爪,栩栩如生,霸气威武,仿似要将世间万物都压在这龙爪之下。
龙爪!
竟然有人敢在本朝境内使用龙的图腾!
这令牌,赵瑜着实陌生,脑中飞快的旋转,前世今生的记忆不断地翻,却毫无头绪。
只得压下心头思绪,将玉佩收好,问紫苏:“那些黑衣人……”
紫苏笑道:“那些黑衣人,只是人多势众罢了,功夫却是寻常,奴婢虽受了点内伤,他们却是全部被奴婢制服,不过,一个个都是骨头硬得很,奴婢想要逼问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他们却全部咬碎藏在压根后的剧毒,当场毙命。”
原本,凭着那玉佩上的龙爪图腾,赵瑜有过一瞬,怀疑那些人,是从宫里出去的,是皇上派去的。
可紫苏说他们功夫一般,赵瑜这疑惑便彻底消失。
皇上的人,断然不会功夫一般。
敢用龙爪做图腾,却又手下功夫一般,会是谁呢……谁这样急迫的想要杀了紫苏呢?
现在,她的左膀右臂,只剩紫苏和吉月,杀了紫苏,无疑对她是一大重创。
谁会这样忌惮她?
正如璃珞和齐冉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在外人眼里,她根本不是个正儿八经的公主,皇上甚至连个公主该有的名字都没有给她取。
既然如此,她有什么引起旁人警惕和忌惮的,要这样下心思的除掉她身边的人……
嘱咐了紫苏安心休养,赵瑜回到自己的寝殿后,摩挲着手中的玉佩,立在窗前凝神。
秋日的天空,又高又蓝,院子里的树,在秋风席卷下,树叶落了一层又一层,又丫鬟拿着巨大的扫把,在不断地打扫。
“咦,这个不是镇安王府的玉佩吗?”
吉月送了大夫回来,正给赵瑜到了一盏茶端过去,一眼看到她手中玉佩,讶异说出声来。
赵瑜顿时回头看向吉月,“你认得?”
吉月点头,“奴婢没跟着公主前,替侯爷……”意识到现在苏恪早已经不是侯爷,吉月立刻改口,“曾经替苏恪探过几次镇安王府,和府上暗卫打过交道,他们身上,都有这种玉佩。”
镇安王府……
镇安王,当今天子最为宠爱的弟弟,平日游散闲淡,最喜奢靡,荒诞不羁的荒唐事层出不穷。
向来不上朝,皇上曾给过他高官重权,他却拿皇上给他的官职和权利和皇上换了三座大宅院,养了无数舞姬歌姬……
说上朝还不如去念经!
竟然是这样一个镇安王对紫苏下手!
上一世,这个镇安王可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之举,思绪转动,赵瑜的记忆猛然定格。
等等……
上一世,赵衍登基前十日,镇安王被发现死在自家床榻上。
当时太医院给出的定论,一致是精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