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将军如同一个恶霸,蛮不讲理,命令所有亲卫包括赵不破在内,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做,只管一门心思朝西南方向跑,直到跑出密林为止。
而他一个人断后,在跑出一箭之地后,手中横刀划过,接连几道白光闪现,然后,老树依然兀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赵大将军却手脚并用,随手一拂,脚尖连挑,一颗颗大树飞向后方,原地只剩下断面光滑的树桩。
他以一人之力生生清理出一个隔离带,然后,身影一闪,如御风而行,追赶着亲卫的脚步。
待他们跑出密林的时候,遥远的东方天际出现了第一缕曦光,而密林外则有大批神武军将士们在严阵以待,若不是康大王眼尖,说不定将乱箭齐发,将他们给射成刺猬。
亲卫们都很狼狈,在密林中穿行一夜,再加上刚刚不要命地跑路,慌不择路,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大多蓬头垢面,衣裳上被荆棘树枝给挂烂了,脸颊都破了,血痕一道道,渗出了血珠,看上去就如同一群逃荒的难民。
可赵大将军依然是丰姿绝世,仪表堂堂,就连发丝都没有凌乱,让人们佩服之余,暗地里怀疑赵大将军是不是找了个地方洗了把脸,将头发梳理妥当,还顺便换了身干净衣服。
因为不确定赵大将军在哪里出现,红娘子并没有随王忠义同来,而赵大将军也不能没有坐骑,还是王忠义让自家亲卫让出两匹马,给了赵大将军和赵不破。
赵无敌来不及和王忠义寒暄,看那密林中火光冲天,心中大喜,手捋……光洁的下巴,哈哈大笑:“本帅好些年没有放火,手艺都生疏了许多,生怕烧得不够尽兴,将黑油足足加了一倍。
而今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够倭奴洗个痛快了!哈哈哈……王将军,本帅觉得可能尚有余孽冲出,传令下去,四方合围,但见突围者,不论人畜,一律射杀,不留活口!”
王忠义心中嘀咕:“不愧是赵屠夫啊,可真够狠的,不仅是倭奴,就连畜生都不留活口,感情是折腾一夜饿了,想弄点下酒菜……”
他念叨下酒菜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副可怖的画面,一个被火烧得半焦的倭奴,旁边还有一只同样里嫩外焦的獐子,全都散发着肉香……
他受不了了,不由得干呕起来。
时值盛夏时节,天干物燥,有黑油为引,狂风助阵,偌大的丘陵地带除了西南方向还有些许绿色以外,余者全都毁于一旦。
同理,也就是镇守西南方位的王忠义部捞到了些漏网之鱼,其它方向的大军从天色未明时起一直等到日暮时分,连只耗子都没有逮到,白忙活了,什么功劳都没有捞到,让包括康大王在内的诸将一个个垂头丧气。
赵大将军看丘陵地带中火势已经熄灭,光秃秃黑漆漆一大片,估摸着很难再有喘气的,便命令留下千余人留守,余者全都回到大营。
赵大将军的临时虎帐中,丰姿如玉的他居中高坐,诸将分列两旁,蒙大帅开恩,一一赐座,并且有小卒给每人前面摆了一张几案,另外,每张几案上一碗茶汤、一只粗瓷大碗,一小坛子酒。
而赵大将军面前也是一小坛子酒水,一只粗瓷大碗,另外还有一壶清茶,一只琉璃盏。
他喝不惯浑浊且口味重的茶汤,而独自品尝清茶,同理,这些久经沙场的杀才也不喜清茶,太寡淡了,一点味儿都没有,还是茶汤够劲,吧唧一大口,一肚子的油水,太过瘾了!
赵大将军饮了一口清茶,对诸将笑道:“今日算是小胜,本该设宴庆贺,可本帅想倭人尚未尽灭,何以宴饮?只要委屈尔等,小酌几杯,聊表心意。
那个郑书记,待会让伙房给上几样素食,倒并非是本帅抠门,舍不得肉食,恐怕诸位也吞不下吧!”
“呕……”
干呕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尤其是从未上过沙场的周通最为不堪,就连苦胆都呕出来了。
“哈哈哈……末将倒是不碍,有那半生不熟的野味给整一大盘子来。”康大王这个胡子面不改色,并没有被漫山遍野的肉香被恶心到,开口就是吃肉,还半生不熟的,这不是诚心让人难受吗?
“好了,康将军,多吃素对人有好处,今夜本帅陪你们吃素。”赵大将军考虑到诸将的反应,断然否决了康大王的请求。
就在此时,一名校尉“闯进”了虎帐,人们并不熟悉,甚至都记不起他是哪一军的,只有康大王瞪着眼睛,喝问道:“王文彬,本将军今日为何不见你?汝可知擅自离营视同不战而逃,该当何罪?”
众人方才知道这名校尉是康大王的手下,可对他的质问纷纷表示鄙视。这胡子真特么没眼色,脑袋瓜子里可能装了米田共,你也不想想,人家若是不战而逃,还会堂而皇之地来大帅虎帐?真是白痴中的白痴,堪称极品!
果然,赵大将军一摆手,对康大王道:“康将军,是本帅安排王校尉出营的,因为事情隐秘,方才没有提前告知,是本帅的疏忽,还请康将军海涵。”
康大王一听这小子是替大帅干私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