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扳着手指一个个地数,那认真的小模样真是让人无语,扒拉了好半天,终于数清楚了,急忙忙地叫道:“嗯,事情就发生在太平公主来扬州给咱们主持大婚的那段日子。
话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安国县公与太平公主月下对饮,二人相谈甚欢,越喝越多,最后,喝高了!
他们二人醉眼朦胧,相互看着对方,身子在渐渐靠拢,很快就抱在了一起,就这样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上演了。
一年后,一个小生命诞生了!”
沫儿说完,还将两手摊开,耸耸肩膀,表示很无奈。
赵无敌在嘶吼,在咆哮:“吼……沫儿,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吃干抹净不认账的小人?
窈娘姐姐,你可要和我作证,那段时间里,我可没有和他单独待过,你可要相信我!”
窈娘挥手让张大娘出去,并叮嘱她管住自己的嘴,不要乱说。
她将赵无敌搂在怀中,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柔声哄着:“我相信,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沫儿不过是开玩笑,不可以当真的。”
在太平公主来扬州的那段日子里,赵无敌和她见面的机会本就不多,一一排查,最后就只剩下那日和窈娘一起去驿馆中,曾有那么一段时间里,的确是他们二人独处。
可那段时间并不长,且郎君出来以后衣冠并未凌乱,身上也不曾有不堪的气味,想来是没有发生那事。
“不对,那日那个疯婆子喝多了,很可能连人都看不清楚,而武攸暨曾去照料他,谁不定……”赵无敌为了给自己洗白,竭力思索当日事,可一分析,却立马找到了疑点。
他继续分析:“怪不得,自打那夜过后,武攸暨就一直躲着我。此番,从神都传来的消息,说武攸暨得女后似乎魂不守舍,闷闷不乐。
肯定是他那日趁太平公主酒醉后占了便宜,但太平却并不知晓。其后,武攸暨一直处于内疚中,又没有勇气坦白,才会出现种种不寻常的表象。”
“嗯,听郎君这么一说,想来就是这样。”窈娘点点头道。
沫儿瞪着眼,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叫占了便宜?拜托,我的安国县公,人家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二人在一起那个……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今诞下千金,可谓是修成正果。
不过,也是呀,武攸暨一个大男人,却畏首畏尾的,太娘了!”
赵无敌一番自辩,洗白了自身,顺带着也将扬州公主的身世给差明白了。可接下来,众人大眼瞪小眼,不知该如何应付那封信里的要求。
让常山赵氏的子弟去太平公主府中效力,保护小公主,一般人还真不愿意。
众人想不出好办法,不要看好多赵氏子弟在他手下当亲卫,可那并非是因为他的名爵,而是冲着他常山赵氏第一天骄、未来道门第一人的份上。
可若是赵无敌要他们屈尊去人世间豪门府上做护卫,不好意思,免谈,咱赵氏子弟何其尊贵,岂能为人下人?
他们只好将星乐给请来,可星乐一听,立马将小脑袋摇来摇去,一连说了十三个不可能。
“哼!星乐,世事无绝对,你再想想可有什么办法?要说不可能,你天天往小道观里跑算个什么事?以师父看来,那也是不可能的。”赵无敌老脸黑了,威胁起星乐。
“师娘,你看叔叔师父他又欺负我。”星乐都二十一岁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动不动就撒娇,让窈娘很无奈。
“星乐,不是我吓唬你,你叔叔师父可不是个心肠软的人,说到做到,你看着办吧!”沫儿不但不哄,反而合伙威胁。
星乐见撒娇不管用,只好老老实实地坐着,愁眉苦脸地思索。
过了好长时间,星乐开口道:“能让我赵氏子弟心甘情愿地出任亲卫,听其驱使,只有家主、长老以及一些对家族极为重要的人物。譬如叔叔师父你就是这样的人,剩下的像星乐,仗着是家主的女儿,您的弟子,支使一两个还是可行的,再多就难了!”
赵无敌摸着下巴,道:“你的意思,即使我将小公主收为弟子也不行?收弟子……”
他沉吟着,嘴里反复念叨着“收弟子”,良久,一拍大腿道:“有了,我可以从府上的亲卫中挑选十名家族子弟,然后告诉他们,谁肯去神都保护小公主,我就收他们为记名弟子,传他们无上法,你们看可行得通?”
“行得通,太行得通了!只要能拜在你的门下,让他们立即去死都愿意。叔叔师父,为了别人家的孩子,你可真舍得下本钱,要说这里面没故事,打死我都不信。”星乐扑闪大眼,大开八卦之门,想寻出背后的秘密。
“去,小孩子家家的,整天就知道八卦,小心嫁不出去。”赵无敌道。
“谁说我嫁不出去了?我倒是想嫁,可我娘这一关怎么过?”星乐嚷嚷着,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看上去好让人心疼。
赵无敌有了应付太平公主的法子,心情大好,继而又想到星乐的事情,脑袋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