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志刚采用的分食制,不像那些山门中人,而更似公爵府中的那些士族和勋贵。
每人一张短几,经过一番退让,到底是让赵无敌坐了尊位,而曹志刚在一旁作陪,余者十多人都是墨家长老级的人物,共同对付一只烤得金黄的肥羊。
一位中年长老,面庞白皙,身材瘦削,颌下一部山羊胡子,就像是一位不第的西席先生,手里却捏着一把银刀,眸光炽烈,凝视着肥羊。
“唰!”刀光闪现,亮如闪电,快如疾风骤雨,都看不清楚轨迹,片刻间出了数十刀,将一整只肥羊给肢解了,成了一块块肥美的羊肉,而骨头则全都被剔除了。
此人挑了一块最肥羊的大肉,用银盘盛了亲自给赵无敌呈上,然后推到一旁,并没有离去。而曹志刚亲自拎着一只坛子,给赵无敌倒了一杯酒。
晶莹的白玉杯,琥珀色的酒液,还不曾入喉,就有浓郁的芬芳扑鼻而来,让人醉了!
“公爷,此酒乃是采用我墨家秘法所酿,用的是深山中的泉水,酿造以后藏在地下深处数十年,还请公爷品尝。”曹志刚举手示意,请赵无敌先品尝。
赵无敌也不客气,端起白玉杯,先凑到鼻子下深深地嗅一口,让酒香填满口鼻,接着小口啜饮,将酒水含在口中,尽情享受着酒的芬芳和醇厚,最后一口将杯中酒饮下,吐出一口浓郁的酒香,大赞道:“好酒!清香浓烈,回味无穷,实乃人间的琼浆玉液,吾今饮之,顿觉世间其余酒液如水矣!”
曹志刚呈上的酒的确不错,堪比最顶级的三勒浆,但却谈不上世间独一份。赵无敌之所以这样夸张,无非是出自礼节,反正也没有损失什么,不过是一句恭维的话语,让人家高兴高兴,又何乐而不为?
“多谢公爷夸赞!请多饮几杯,我墨家衰落数百年,也就剩下这么点奇技淫巧了。”曹志刚说到末了,语气中满是落寞,长叹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
那分割肥羊的中年人方才动手,将剩下的羊肉分给众人,全都倒满了酒,一起举杯,为安国县公贺,一连干了数杯。
酒过三巡,半块羊肉下肚,众人方才停杯,都看着曹志刚,示意他开口。
都是明白人,也不需要太多的前奏,曹志刚咳嗽一声,打开了话题,问起有关东瀛武道传承一事。
在接到赵柔伊的传话后,墨家已召集所有长老回圣地,闭门商量了多日。
对于替赵无敌效忠,打造苍龙战舰,他们并不抵触。墨家已衰落了,沦落为二三流圣地,只剩下小鱼十多条,还有什么骄傲可言?如果不能得到武道传承,重新崛起,恐怕再过些时日,墨家将腐朽了,称为古史中的尘埃,烟消云散。
只要赵无敌付得起代价,能打动他们,替他打造战舰算个球,就是整体向他效忠也未尝不可。
赵无敌的武道修为已到人道巅峰,且开创了新法,若肯直接传授给他们,那么墨家将毫不犹豫地投效。
可根据赵柔伊所传,赵无敌并非是将赵氏传承亦或是新法作为报酬,而是提出将来替他们取得东瀛的完整传承,未免给人一种“画饼”的感觉,让他们迟疑了。
那是一个陌生的传承,且远在海外,对其可谓是一无所知,以此为交换,就像是一场赌局,让他们心中没底。
因此,他们此番前来是借恭贺之际,顺便来求证,不管怎么说,也要给他们一点实际的好处,否则,仅凭画饼,是难以服众的。
赵无敌扫视众人,轻笑道:“诸位,这是一个完整的传承,有内功新法和武技,还有各种秘法,某曾与其多次交手,取之并不难,可其法过于诡异和阴柔,我赵氏要来无用,弃之却可惜也。
其实,曹门主曾见过,并与其交手,不知可否有印象?”
“某曾与他们交手?”曹志刚满腹怀疑,竭力思索,良久,方才试探地问道:“莫非就是在新城高朋聚客栈中夜遇的那些黑衣人中一部?就是操倭人语言的那些人?”
赵无敌点点头,道:“正是!”
曹志刚沉浸于对往事的回忆中,将那些操倭人语言的黑衣人的言行举止和武功路数等都仔细过了一遍,竭力确保不错漏一个细节。
他思来想去,越发地疑惑,愁眉不展,道:“听公爷这么一说,某家的记忆又清晰了,那些人的武功路数似曾相识……
对了,对比我墨家的典籍记载,竟与其惊人的相似,这太奇怪了!一个孤悬海外的莽荒之地,怎么会出现我墨家失传的武道?真是让人费解。”
一白发老者问道:“钜子真的肯定和我墨家失传的武道近似?”
曹志刚点点头很肯定地答道:“不错,那诡异的身法,各种小而奇巧的暗器,都和祖上流传的一模一样,怎么会这样?我墨家传承在中土失传了,反而在海外莽荒之地重现,莫非祖上有钜子东渡?”
那老者叹道:“看来传说竟然是真的。”
“什么传说?我怎么没听过?门中典籍也并未记载。”曹志刚疑惑道。
老者神色复杂地说道:“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