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有了武攸暨这个兄长,终于脱离了没有娘家的尴尬,又被郎君夸赞生得美,一颗芳心早就化开了!
定王有妹,乃是一大喜事,郑刺史大声叫好连连举杯,为定王贺,为太平公主贺,为安国县公贺,为安国夫人贺,反正是将在场的四个贵人都贺了一遍。
本来他此时称呼窈娘为安国夫人为时过早,可窈娘早已沉浸在爱河中,哪里有心思计较这些?
太平公主兴致颇高,竟换了三勒浆,一连干了三大杯,那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桃红,让她越发得妖娆,美得不可方物。
“来,诸君,饮胜!”太平公主主动请酒,将三勒浆当白水一样饮下。
武攸暨是不敢劝,赵无敌刚要开口,却被她美目一瞪,道:“闭嘴!今日谁敢劝我饮酒,本宫可跟他没完。”
酒入愁肠愁更愁,随着一杯又一杯的三勒浆倒入樱桃小口中,太平公主醉了。
她哭了,又笑了,醉眼迷离看着赵无敌,竟胡言乱语起来,慌得郑刺史亡魂大冒,冷汗瞬间湿透了重衫,随口告了声罪,飞也似地逃了!
他出了议事厅,飞奔在林荫下,一口气跑了能有好几里地,方才扶着一棵老树大喘气。
同时,嘴里还在小声咕哝:“尼玛,太可怕了,差点把某家的小心肝都蹦了出来。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说的就是这档子事,皇家的私事岂是某家能听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幸好某家反应快,腿脚也利索,方才逃过一劫。”
他拍着心口,为自己庆幸,可转眼又眯着眼睛,嘀咕:“看来坊间的传闻是真的,公主跟安国县公还真又一腿,也难为了定王,自家老婆当着他的面呼喊别的男子的名字,而他却不动声色,真是了不起!
皇家的女子可真豪放,女帝如此,太平又如此,最恶心的就是那个千金老乞婆,除了养面首之外,还恬不知耻地认女帝为母亲,尼玛,按辈分这个老乞婆是高祖皇帝的女儿,女帝还要称呼她一声姑母,现如今却反过来做了女帝的女儿。
这都什么人呀?怪不得我们五姓七望都严令族中子弟不得与皇室联姻,的确是英明之至。”
郑刺史跑得快,赵无敌也是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虽然他已经知道太平公主和武攸暨之家是假鸳鸯,两人约法三章互不干涉,可窈娘还在面前呢,你让她怎么想?
他不敢与太平公主的眼神相对,侧身对武攸暨拱手道:“定王,天色不早了,某想起家中还要客人等待,就不打扰公主和您歇息了,告退,告退……”
窈娘本该留在驿馆,可今日这样子能留下吗?他也不等武攸暨说话,随即拉着窈娘慌慌张张出了门,效法郑刺史飞快地离去。
两人一路不停歇,直到登上了自家的轻车,吩咐车夫开动,等马车启动以后,方才松了一口气,小声嘀咕:“这女人疯了,没救了……窈娘,你要相信我,你家郎君是清白的,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
窈娘笑道:“窈娘自是相信郎君的,瞧你急得,满头大汗,奴给您擦擦。”
她用丝巾给赵无敌擦去额头的汗珠,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郎君这样匆匆离去,是不是有些失礼?恐怕公主和定王会不喜的。”窈娘担心地问道。
“哎哟喂,我的姐姐,你没看见郑刺史那个老狐狸跑得比我还快吗?皇家就是个烂泥坑,咱们清白的人,可不敢往里钻。”赵无敌心有余悸,挑开车帘看轻车已出了驿馆行走在长街上,且后面并没有追兵,方才放心,继续说道:“定王吗?他欠我的情,是不好意思怪罪的。
至于太平公主,你瞧瞧她那个样子,都迷离了,知道我什么时候走的吗?”
窈娘抿嘴笑道:“奴现在也是武氏女,又认了定王为兄,岂不是进了烂泥坑,让郎君受牵连了。”
赵无敌手一挥,道:“你那个武氏女的名头不过是一种噱头,当不得真的,还是好好做你的安国夫人吧!至于定王武攸暨……无妨,他算是武氏难得的一个干净人。”
“窈娘只是一个小女人,只求着一家子和和睦睦,开开心心,再为郎君添个子嗣,好继承赵氏的香火,就心满意足别无他求了!”
……
赵无敌和窈娘回到瘦西湖的“秦府”,沫儿等早就翘首以盼,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立马就拽着他一个劲地嗅,看是否沾染上陌生的气味。
“沫儿妹妹,你这样可不好,郎君毕竟是开国县公,又是扬州都督,迎来送往自是难免的,咱们做女子的管好内宅就行,可不敢给郎君添乱。”窈娘看见沫儿这样,心中觉得不妥,可却又摆不出大妇的威严,只好柔声劝解。
沫儿一愣,不明所以,奇道:“姐姐,你怎么到驿馆去了一趟,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会是让人给下药了吧?
姐姐,我可听说在天竺有一种药物,长得遍地都是,可以炼制成神仙散,人若服之,飘然若仙,那一瞬间就是成了佛陀、进了仙门,可终究都是虚幻,待梦醒时分,一切都依然如旧日。
而有那不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