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真和他的团队三年前从印度回来以后,暂时结束了行程,转而开始专注于研究留下来的资料,我们一致认为,这些资料有极大的研究价值,绝不可让其埋没。我们起先并不想公之于众,毕竟普罗大众的认知有限,一旦超过了他们的认知限度,就会本能地否定,一来毫无意义,另一方面,我们也考虑现在的PS技术实在太发达,造假过于简单、方便。
我们是一群由民间自发聚集起来的探险家,或者说,猎奇者,都对这个世界不约而同怀有一颗好奇之心,不甘于将自己的青春和颜值白白断送在这个由钢筋混凝土筑成的城市里,我们讨厌那些规则,甚至有点痛恨,在我们看来,里面的一切已经没什么神秘性和新鲜感了,充斥的只有人性的斗争,而人性就是人性,没什么力量能够改变它。
当然,能走到一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一个人如果对周围一切都缺少兴趣了,是很容易得病的,换句话也可以说,我们都是病人,不得已面对自己必须要面对的命运,不想再适应这个世界,人一旦有了这种念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会想尽办法刺激自己的大脑中枢神经,让它始终处于兴奋状态,毒品、海洛因、大麻,或者做爱,都能让人暂时愉乐,但我们是一群理性和友善的人,所以,我们选择探险,目的就是让自己快乐起来,充实起来,这是我们最初的目的,现在想来,当初的这个想法真的很简单。
在我们之中,成员很多也都是些十分简单的人,分布在全球各个国家、各个地区。他们中有些是打渔的渔民,有些是警察,还有一些是银行金融机构的人,以及少部分黑道人士,从事黑道的人本质并不坏,很多原因(绝大部分是因为出生不好)导致他们不得不干一些黑活,才能在那个环境中活下来,警察也一样,当我们聚到一起的时候,这些职务上的区别就同化了,不再对立,不再有冲突,事实上,我们甚至认为联合国都没我们干得好,我们是真正有热情并且热爱和平的人,我们所理解的教育,是博大和包容的,光这一点,就胜过许多阳光下的权利机构所做的事情。
将我们组织在一起的,是一个香港人,名字叫绍真,这个人既是一位杰出的探险家,也是一个优秀的创业者,不满40岁就已经身家几亿,八年前突然来大陆发展,到了这里之后就怎么也不想回去了,按他的说法,这里遍地是黄金,赚钱就像捡一样,当年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黝黑的胖子,乍一看就像经常演黑帮电影的演员林雪,这个人年纪和他相仿,算是他雇来的一个保镖,因为先天性的内分泌失调,导致他体型偏胖,行动不利,过早出现了皱纹,绍真第一次见他时不太满意,后来两个人在微信上聊了一段时间,绍真才发现这是个有梦想的保镖,他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带上自己的母亲,去这个世界最美丽的地方。这件事不知怎么就感动了他。
2013年11月5日,凌晨1点,我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显示收到一封邮件,邮件是从马里兰州的一个县城里发过来的,代号:琥珀。邮件里只有一张照片,没有文字,一般这种邮件是机器按条件发送的,由联网的相机触发后自动发送到指定的地方,目的是为了不让证物遗失。“琥珀”是我们的副队黄英的信标,这个人自小到大都是美女一枚,她告诉我们,如果收到代号为琥珀的信号,就说明她发现了十分重要的东西。当时我就问她,如果我走着走着,在地上看到一块琥珀该怎么办,她说那就在原地待命,安营扎寨,我觉得她完全就不讲道理。
所以那晚我只看了一眼就继续睡了,次日一早,才将照片发到我们共同的微信群里,一发上去,马上所有人都冒了出来,纷纷发表看法,但总结下来基本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大多都是一些猜想,中间还有人发了个100块的红包,我只抢到了三角!好在美国密歇根镜相实验室有我们的人,我以前只听过这个实验室的名字,但群里说实验室有一种非常先进的技术,能在很大程度上优化被严重损坏的图片,被国际上称之为“拉克术”,翻译成中文,就是“矢量裂变”,我完全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做到的,据说是一种极复杂的算法,可以将照片中的像素提取后重新进行布局。负责技术攻关的唐联系了那里,一星期后,我们收到了那个实验室发过来的照片。我不得不佩服科技的发达,照片发过来时就像被重新拍过了一样,里面显示出一个女人模糊的影像,在她旁边似乎还有一只动物,看起来像狗(我们不确定那东西到底是不是狗,只能先进行这样的假设),重点是,照片里的女人一丝不挂,全身赤裸。实验室告诉我们,这只是处理后的第一步,他们还可以再进行所谓的补充,继续优化到第二阶段,但需要更多时间。
收到照片后,我们在同一个城市里的人先聚到了一起,约在星巴客,一边吹着空调,一边闻着咖啡的香味分析案情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我们通过卫星电话试图联系黄英,但电话另一端始终处于等待状态,仿佛她一直在通话,两天来都没有挂机,实在奇怪,于是我们决定先看看照片里的内容。
“胸很大。”王大成充满正义的脸上挂着沉着与冷静,第一个开口,“我看不像是东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