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铭瞪大了眼睛,居然是真的。
孙虎奇道:“大人,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柳三公子没有发力,身上也完全没有内力涌动啊!”
柳腾一脸茫然的回过头,似乎还有些沉浸在经文中。
殷明道:“很好,很好,柳腾这小子,是承了我文道一脉啊!”
这根本算不上解释,反而让他身边几人更费解了。
柳腾是少年武师,朝廷点的武解元,虽然称殷明为师,但怎么说得上是继承了文道一脉?
殷明让孙虎去叫人来打扫院子,自己带着柳腾和杨子铭去到书房中。
书房里,柳腾茫然的站在殷明跟前,有些不知所措。
杨子铭坐在一旁,也是不解殷明之意。
殷明道:“柳腾,适才的事情,你可明白?”
柳腾茫然的摇摇头。
殷明道:“那是你研读经文,心有所感,无意中催动了文气。”
“你以文气落笔,写的又是‘取义’之文,自有文道真义流露。”
“因你落笔没有轻重,那墙承受不住,因是碎裂。”
原来,适才柳腾居然催动了文气。
应该是因为《孟子》一书蕴含的真义非凡,催动了他体内潜藏的文气。
而柳腾体内孕有文气,也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昔日殷明以文气救他性命时,遗留在他体内的。
这也就意味着,殷明的文气可以渡给其他人,让他们藉此拥有文气。
当然,具体如何,还要传下修炼法门,观察之后才能知道。
书房中,柳腾还有些茫然,杨子铭却是面色猛地一变。
若非看殷明神色严肃,杨子铭已经要忍不住开口询问。
殷明继续道:“这多半年来,你虽然称我为师,但说到底,我也只是侯府上请的先生。”
“你我虽有师徒名分,你却不是我文道一脉,更非我门人。”
“今日见你竟能催动文气,却是得了我文道的法门。”
“我且问你,你可愿虚一静心,研习经文,承文道之道统?”
柳腾挠了挠头,半晌道:“师傅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殷明哑然失笑,遂问道:“那我再问你,你觉得练武好,还是修文好?”
柳腾想了想,道:“我若不习武,心里便不痛快。”
“可师傅若是不叫我学师傅的经书,那我活着便还不如死了。”
殷明点点头,道:“孺子可教矣。”
“既如此,你入我门,为我弟子,你可愿意?”
柳腾也不知懂不懂殷明的意思,一股脑的拜倒下去,大声道:“徒儿愿意。”
殷明无奈地摇摇头,自己这是要他正式拜师,哪有拜师之前就自称“徒儿”的。
不过,殷明素知柳腾性子,也就不深究。
所谓因材施教,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殷明又看向杨子铭,道:“子铭,适才见过了柳腾的表现,我倒是想到了一桩关键。”
“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我需得问你。”
“我知你是前朝皇室后裔,也并非是没有武道天赋,只是不被允许习武。”
“你仔细考虑,你未来究竟是想要找机会练武,还是想坚持在文道上继续前行。”
杨子铭也是聪明人,知道殷明这是有意传他文道,在确认他的心意。
杨子铭一时踌躇。
毕竟,他是土生土长的大唐人,或者说前朝人。
重武轻文的思想早在他心间扎根。
他虽然学文也好文,却下意识觉得武学更重。
究竟,该如何选……
他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殷明,似乎想寻求一个答案。
当他的视线接触到殷明的眼神,他陡然一惊,顿时豁然开朗。
杨子铭站起身,恭敬的道:“前朝已是过往之遗,我如今只是一个大唐文人,还谈什么习武,。”
“修文修德,才是我所当行;济世救民,才是我所当求。”
殷明连连点头,赞许道:“子铭你能看开此节,端的是可喜可贺。”
“既是如此,你可愿入我文道一脉,修文气,炼仁心?”
杨子铭一边拜倒下去,一边道:“晚生杨子铭……”
殷明一把架住杨子铭,道:“子铭不需如此。”
“你我已是故交,你入吾道,却不需拜入我门下,日后依旧以兄弟相称。”
殷明此时乃是以师长之姿谈话,言辞间自然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子铭恭声道:“既如此,斗胆僭越,便称一声师兄。”
殷明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他又道:“你两人品性,我是素知的,我门中规矩,倒是不必与你们强求。”
殷明不是什么古板的老学究,他讲知礼,却不讲严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