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父母很快收拾好东西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他们家真的是一穷二白,连田地都是找大户租的,更别说家禽什么的,完全没影的事情。
勉强不欠债,还能把阮娇娇养得这么娇气,已经是极限了。
这一次包裹里最值钱的,还是今天嫁女儿得的十几两白银,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巨额财富。
江俞白看了眼这一家三口,说了句让他们稍等,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他寻了附近一个农家,找到一辆板车,留下一锭银子,将板车悄无声息的弄走,之后找东西挂在他骑过来的马身上,让二老坐上板车,将阮娇娇抱到马背上,这才出了村子。
唐薄荷从小和哥哥在一起,哥哥对她万般好,哪怕是穿到位面里,因为灵魂碎片的关系,她还是将这些人都当做自己的哥哥看,自然觉得哥哥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可是落在阮家父母眼中,老两口却是又忧又惊又惧。
——女儿今天本该是去给李员外当姨娘的,谁知道三更半夜跑回家了不说,还和一个如此威势的陌生男人如此亲近,这要是叫人看见了,流言蜚语就能将她淹死呀。
就这么忧心忡忡的进了城,一夜折腾下来,天已经微亮,江俞白很明显并没有时间帮他们找住处,最后直接将人送到他名下的一座小别院。
等安顿好这一家人,他也到了要上朝的时间,又交代了管家几句,江俞白没多待,很快离开。
别院里佣人不多,且多是和阮父差不多年纪的中壮年,因为江俞白不经常来这里,只在有差事或者抓捕犯人,几天舟车劳顿,身边跟着府衙的人,回来的时间又不好拿捏的情况下,不想打扰家人,这才偶尔回来这里安顿。
一下子多了两个女眷,诸多不便,管家再机灵,这会儿要找几个婆子也要小半天。
唐薄荷看出他的窘境,让管家不用忙活,他们只是暂住几天,等找到住处就走,而且日常他们自己能行。
管家瞧着这几人打扮也不像是侯府的亲戚,除了这美得有些不像话的姑娘家,其余两个很明显都是庄稼人,又想起小侯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嘱咐,也就顺着唐薄荷的意思,没再忙活,只让人准备好早餐送过来,也算了了。
阮家父母这才有时间,抓着闺女的手一迭声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唐薄荷解释了个大概,把阮母心疼得搂着她不住的唤心肝儿。
等安抚好原身的父母,一家人打开包袱仔细数了数全部家当——一共十八两白银。
这要是搁村里头,够好吃好喝的活上好几年了,可是在这帝都,怕是连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唐薄荷想了想,这个位面,原主的心愿就是要父母一生顺遂,她只有三年时间,这一点必须好好打算。
而且,在这个位面,她身份地位和哥哥相差太多,不可能将所有希望都压在哥哥身上,她必须学着自己做生意,好让原身父母在她离开之后依然活得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