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错。”女鬼的回答干错利落，对于李长川的猜测也并不否认。
“为什么？”有了前几次见面后，李长川再见到女鬼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慌乱。这次的女鬼似乎与往常有些不一样，李长川能感受到女鬼身上淡淡的悲伤。第一次，李长川从这女鬼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种人类方才会有的那种感情。
“你真的想知道？”女鬼歪头看他，李长川正着身子微微点头。
“那好……你就睁着眼，好好看着……”女鬼说。黑暗袭来，李长川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迅速地扭曲……
****
千岛湖——新安江水库
千吨排水量的巨舰静静地停泊在湖面上，湖面平静，阳光下波浪有节奏地拍打着船身，水声哗哗作响。
这场搜救已经持续了几个小时。几个小时以来，一个又一个身穿潜水服的工作人员爬上甲板，紧接着又是一堆人跟随着跳入湖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富豪在组织潜水比赛，到处都是身穿潜水服的年轻男子。
“废物！一群废物！”搜救队长插着腰冲着低头道歉的晚辈们怒骂，“这么多人下去连个人都找不到！联盟养你们是吃白饭么？”
他身上还穿着未脱下的潜水服，即便是驱鬼师在这般高强度的搜救下也显得有些疲惫。队长也是刚休息下来，在上一轮的潜水中他不幸脚部抽筋，只能在甲板上等待着其他搜救队的消息。
“别怪他们了，他们也尽力了。”一身西装的男子从身后拍了拍下搜救队长的肩膀，“古城附近本就危险，不要光为了速度而忽视了安全啊…”
原本低着头的众潜水员瞬间站直行礼，搜救队长扭头，正对上刘振淡淡的笑容。
“秘书长！”搜救队长颤颤巍巍地想要起身，刘振摆了摆手示意他重新坐好。
“还没有林幕的消息么？”
“还没有…但说实话，生还几率并不高。秘书长您要……做好心理准备。”救援队长将头凑到刘振耳边压低了声音，他也知道此刻刘振内心是有多么的复杂。
“再找找吧，林家的人，哪里那么容易会死。”刘振右手用力，鼓劲似地拍了拍搜救队长的肩膀，但队长也知道这只不过是秘书长的自我安慰罢了。
“遵命。”搜救队长微微点头，扭头朝着众队员下令，新的一组搜救队听从号令纷纷跃入水中。
作为市协的秘书长，这次的救援任务刘振也是亲临现场。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站在古城救援的第一线。虽然表面上刘振依旧是胸有成竹，但谁都知道此刻这位秘书长心里的滋味并不好受。如今不仅ctg的专员小队再度失去了联系，甚至就连下水的林幕也失去了踪迹。一连损失三名准特等驱鬼师，这样的过错足以被有心之人用来作弹劾刘振的控辞，让他从秘书长这个位置下课，但谁都知道这次救援具体过程都是林幕的主意，刘振对于异界的了解并不多，以至于在下水前，具体的任务流程都交给了林幕来安排。
现在任务失败，唯一一个能够替刘振顶包的人又偏偏就这么没了……想也知道这位秘书长此刻内心是有多么的委屈。
“看样子我们到底是失算了啊……”刘振从烟盒里掏出根香烟点燃，冲着一望无际的湖面说话，话音低沉空远。
……
昨晚三点林幕成功引起了水下震动，异界古城动荡，有那么一瞬间，船上的众人接入了古城小队的通讯频道。然而逃亡的路线刚一发送过去，下一刻频道里传来的是鬼怪们浑浊的吼叫以及激烈的打斗声。
这之后通讯那头断断续续停了好一阵子，最后接通频道的是古城探查队的队长，话语悲凉虚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咽气。
“鬼城，有内鬼。”执行队长最后说。这之后通讯器中断，聊天频道里只剩下了丝丝的电流音，整个船舱一片死寂。
………
很难相信这么支精锐部队会以这么种形式覆灭。刘振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队长的那一句“内鬼”是什么意思。他很快就调出了昨天行动所有工作人员的信息资料，但却怎么也没看出有什么古怪的地方。更糟糕的还在后头，随着鬼城的动荡，暗流涌起，他们与水底的林幕也失去了联系，连带着失踪的，还有与林幕随行的几名林府上等驱鬼师精锐。这样的二次损失也是极为沉重，明明驱鬼联盟在他们的身体内注入了信号追踪器，但所有人却像是凭空蒸发一般从雷达表盘上消失。
虽然他们下水前服用了专门的假死丹，那样他们就算遇上了危险，也能够保证进入假死状态魂魄短时间不离体。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在已经快到了假死丹的药效期限……再找不到他们的话，那就真的危险了。
喧闹声从甲板上传来，刘振眉头微锁，不由感慨现在市协的年轻人真是不懂规矩。有空闲聊还不快去帮忙？他大步走上甲板，看着一群人围在船栏旁，像看热闹一般正朝着水面指指点点。
“吵什么呢！有空的话还不快点去干活？”刘振怒道，作为秘书长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磨洋工不干活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