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川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七点。薄薄的阳光从窗外打了进来，躺在身边的女孩还熟睡着，更远些的地方，一身睡衣的李清雅静静地玩着手机，脸上是看破一切的古怪笑容。
许是注意到了李长川的目光，李清瑶扭过头来跳了挑秀眉，脸上露出老司机般“我懂得”的表情。
“早。”李清瑶狡黠地笑笑，“昨晚睡得好么？”
到底是她一手带大的妹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老话如此想来倒还颇有几分道理，李长川可以想象自己妹妹脑补了一出怎样的爱情大戏。
“你醒了啊……”李长川揉了揉脑袋，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扭转一下自己在妹妹心中的形象，“这件事……说来话长。”
“没事没事，我知道的。”李清瑶似乎还颇有知而不言的自觉。
“我觉得我要解释下，”李长川竖起两根手指，“首先，我是因为沙发湿了睡不了才到床上来。其次，现在这一幕是因为你晚上睡相太差，别人没被子盖才造成的！”
李长川必须要证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事出有因，不然他也不确定自己妹妹脑中会上映出怎样惊心动魄的画面。
“哎呀没事的没事的，真的不用解释的，哥哥我相信你的啦。”李清瑶信誓旦旦地说，“其实也没什么，我都这么大了，别那么紧张嘛。”
李长川心说你能不能别装出那么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但他还是努力地摆出严肃的样子：“我说的真的都是实话。”
“我也相信啊。”李清瑶长叹，“我哥以前可是那种沙发湿了睡地板的好汉呢，封建礼法深入人心，知道到隔着屏幕跟女生聊天，又怎么会和人家姐姐同睡一床同靠一枕呢？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长川被这一番话呛得哑口无言，他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李清瑶究竟是揶揄还是真的相信了他的解释。
“呜……”
这时有人轻声哼了一下，李长川朝枕边望去，睡在他身边的女孩睫毛微颤了一下，看样子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吵到了这位嗜睡的懒虫，女孩缓缓地睁眼，灵动的双目满是迷蒙。
李长川内心一颤，对上女孩的眼睛，竟还有那么一丝心动的感觉。
“早……”李长川努力挤出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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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川面无表情小口地喝粥。
他的脸上还有一道红印，真没想到叶倩倩平常看起来那么柔弱，扇起巴掌来竟然还有排山倒海般的力量。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事情就是这样啊……我是那种人么你上来不说就打我。”李长川说这话的时候脸又疼了，刚才那一巴掌太过突然，打得他现在腮帮子还隐隐作痛。
他也没想到叶倩倩反应会这么大，明明在他记忆中俩人是男女朋友的关系，男女朋友就算睡在了一起又有什么奇怪的呢但叶倩倩几乎是睁开眼看见他时下意识地就挥了他一巴掌，动如雷震说的就是她这般干脆利落吧。
“真的没有？”叶倩倩脸上的怒气似乎消散了些。
“真的没有，我老老实实睡觉……你找被子就爬我被窝里来了，看你似乎在做美梦，清瑶又将被子裹得太严实……所以我就懒得叫醒你们了。真的是冤枉啊……行了行了，今天我再去买床被子吧，不然三人两被实在是不够分。”李长川叹气。
虽然李清瑶一开始也不太相信老哥的解释，但见到老哥这龇牙咧嘴的样子她也就放下了心底的疑惑。毕竟叶倩倩第一反应是扇了巴掌，依照老哥的性子，若非两厢情愿，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出霸王硬上弓这样的豪男壮举。
“那你不早点说清楚。”叶倩倩低下头去，脸上一阵绯红。
“拜托，我倒是想解释啊，谁知道你刚醒来就一巴掌飞过来，给我解释的机会了么……”李长川就差两眼含泪了。
叶倩倩低下头去不说话，三人一言不发地默默吃早饭。
整整四碗皮蛋粥，两碗进了李长川的肚子里，看样子他是想要化悲愤为力量，将怒火诉诸于食欲之中。这粥还是李清瑶做的，李长川经常有夜班，所以早上的时候会爬不起床，因此时间久了就由李清瑶来准备早饭，这么多年过去了，早饭经常还是稳定不变的米粥配小菜。
“老哥你今天休息么？”李清瑶问，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是早晨8：30，可李长川到现在都还没有起身去上班的意思。
“跟队长请过假了，要休息一周。”李长川说。
“请假？”李清瑶一愣，她素来知道老哥队长的脾气，往常别说一周，就是请个半天病假他都会絮絮叨叨念上好久，如今竟然如此痛快地就批了老哥一周的假？
“嗯，可能他今天心情好吧。”李长川说话漫不经心。
其实他还得谢谢叶倩倩，如果不是叶倩倩昨天去保安室找他让队长相信了自己确实是生了病不方便工作，估计今天他请假时也少不了被队长一顿痛骂。也不知道那艳鬼给队长施了什么魔咒，早上请假的时候队长说话竟然还出奇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