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很愿意倾听你的故事,咱们到凉亭里慢慢说吧。”
项央虽然从未追求过女孩子,但并不意味着迟钝,他看得出宁珂话语中透出的欲言欲止以及更深处的犹豫与彷徨,连忙答应下来,免得她退缩。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犹豫,一定要迎头而上,犹豫就会败北,前进也许就是胜利,这可说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当一个女人愿意和一个男人分享她的过去或者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纵然她不喜欢那个男人,却也绝不会排斥。
因此项央此刻的心中很是雀跃,就好似回到了初次练功有成的场景,浑身的细胞都要舒服的跳动起来。
宁珂则颇为乖巧的跟在项央身后,踩着轻盈的脚步,来到凉亭当中。
看了看四周武人,方才入座,两手垂在桌下,有些不安的咬了咬下唇,眉心也蹙成一团。
她的朋友很少,知交更少,能和她这般亲密对坐的,则是少之又少,项央是唯一的一个男人,因此宁珂的心中有些异样。
不过察觉到项央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以及颇为柔和的面庞,宁珂也放松了许多,侧着脑袋看了眼凉亭外的风景,微微吁了一口气,问道,
“项央,你是雍州人,雍州和相州相邻,应该听说过第五家族吧?”
“自是听过的,宁珂你的母亲出身第五家族,我也清楚。”
项央点头回道,他何止听说过,还和第五家族的第五先君有过一番纠葛,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久远到他快要记不清第五先君的长相,也无谓道出。
第五家族,相州的第一武林世家,代代高手辈出,在过去那个灵机低迷的时代,依然是强横无比的势力,乃是与康州夏家一个级别的存在,十九州有数。
而更强悍的是第五家族的先祖,在某个时代证道林立的情况下,于神州天柱峰顶与天下绝顶高手论武,一举夺得天下第五的位置,为人所共尊。
由此闻名千古,永垂世间,时至今日依然是不少人心中的白月光。
不过此人虽然武功强横,战力超绝,但是性子狂傲,天下第五对他来说,不但不是荣耀,还是耻辱。
他原本自姓第一,自以为武功天下第一,无人可敌。
然而天柱峰之战后,连败在四人手上,屈居第五。
因此此战之后他改姓第五,希望子孙后代谨记此败,更希望后人能苦心磨砺武学,夺取天下第一,以洗刷耻辱。
可惜自他之后,第五家族虽然势力越发昌盛,子孙繁衍壮大,且长久不衰,只是高手的武学始终达不到先祖的成就,更别说天下无敌,登临第一的宝座。
还有一个颇有讽刺性的话题,就是第五这个姓氏原本被第五家族的初祖当做耻辱,用来鞭策后辈所取,羞于提及。
熟料几代过后,其后代子孙不但以耻,反以为荣,丢尽了第五狂人的脸。
当然,这是从不同的层面来看。
第五狂人资质悟性堪为大陆绝顶,武功更是横压一个时代,为最强的第五人,他心高气傲,不屑以此为荣,是可以理解的,他有这个资格。
但客观上来说,他的成就的确非凡,值得后人骄傲,自豪,至少数不清的武林世家,想找这么一个先祖提高门面也做不到。
“不错,我的母亲正是第五家族出身,论起关系,她是当代第五家族族长第五种奇的小妹。”
说到这里,宁珂停顿一下,表情小有变化,光滑的脸蛋绷紧,小巧的鼻翼抽动,明丽的双眸也带着些说不清是感激,还是怨恨的情绪。
项央自始至终未曾将目光偏离宁珂,将她的表情看得透彻,心知她和第五家族的关系恐怕有些复杂,或者可以说不太好。
不过他没有插嘴,只是更加安静,严肃,作倾听状。
“我的母亲叫第五醉容,幼年时即和相州的另一个大家族霍家的嫡子订下婚约,是属于政治联姻,毫无感情基础的那一种。
十五岁那年,母亲外出游历,遇到了我的父亲,神捕门的一个小捕快,两人阴差阳错,有了关系,之后互生情愫,私定了终身。
就算项央你不是出身世家,也该知道世家是一个什么嘴脸,他们当然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将我的母亲囚禁,关了起来,又将我的父亲打成重伤。”
宁珂的讲述和项央心中猜测的八九不离十,果然是狗血的大小姐爱上穷小子,势利眼亲戚棒打鸳鸯的戏码。
不过说实话,项央觉得第五家族的做法也不能说错。
门户之见自古有之,一个有婚约的未婚小姐,和一个地位卑微的小捕快有了私情,不但可能导致联姻失败,更重要的是有损门楣。
这样的事情普通的家庭尚且接受不了,何况第五家族这样的名门?
再者,第五醉容自小和旁人有婚约,她是清楚的,自己却在此基础上和一个小捕快勾勾搭搭,置自己的未婚夫于何地?
不要说什么追求爱情,向往自由,是可以原谅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