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风吹面,卷起身上的黑袍鼓荡,项央站在一个小山包的顶峰,遥望远方绵延如龙,一望无尽头的漠山,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
就在刚刚,他与人魔一脉大师兄一路交手,一路翻越山岭,最后终于借助一闪而逝的战机以及漠山地下无穷无尽的山灵之气,使出山兮鬼神惊将对方击退,而自己则抽身而走,退出漠山。
“可惜最终还是没能借助着漠山当中的地脉龙气进军天人,不过经由魔火锻体,又获得两门证道神功,为我点明前路,倒也不算吃亏。”
项央这短短半日时光,过的可以说是极为惊心动魄,敌人是一波接着一波,出手就从未停过,可惜最后还是败退在魔门强大的实力之下。
“也不知道梵菩提怎么样了,他是佛门的第一天骄,万佛窟的高足,一般而言,世上没什么能难倒他的事情。
但这次魔门摆明要拿他开刀,不惜出动这么多高手,只怕凶多吉少,万佛窟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这些与项央关系也不大,他虽然更希望梵菩提相安无事,但自己能力有限,便只能默默祈祷了
……
漠山山下二十里外的顺德小镇,一家茶馆当中,项央坐在靠窗位置的一个单间,吹着柔风,一边饮茶,一边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享受这难得的安静时光。
多年的厮杀,多年的争斗,时时刻刻鞭策自己变强的信念,让他格外珍惜现在的宁静与安谧,尤其是心灵的放松,让他感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活了起来。
不多时,一个长相斯文儒雅,穿着淡紫色捕快服的中年推门进入,他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摆动的手中拿着一张写满字迹的公文。
“项央,你倒是好悠闲,难道不知道外面已经闹翻天了吗?”
进单间的是神捕门的紫衣总捕蓝志国,说到闹翻天时,他的脸上明显的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今天是三月初九,距离项央漠山一行,过去足足八天的时间,这八天,堪称风云变化,一天一个样。
首先是当日漠山山上,巨灵,血尘,释法衍对付梵菩提,当时项央转身逃离,而梵菩提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他先是倚仗手中的斩业佛剑勉力支撑,后来不计后果的爆发禁招,打的漠山数里大地崩散,造成极大的破坏。
当然,他最后能脱险,靠的并不是自己的实力,而是万佛窟数代以前一位高僧坐化之后留下的舍利子以及斩业佛剑。
这两者相互作用产生的力量不但帮助他逃离漠山,还打伤了血魔血尘,削去他足足四成的功力,差点打落天人境界。
这个消息是第三天找到项央的蓝志国透露的,虽然他们未曾亲上漠山,但山上发生的事情,并不能瞒过他们。
不过梵菩提逃走是逃走了,但本人也是身负重伤,甚至根基大损,比死也好不了多少,对比项央的全身而退,实在有些凄惨。
再之后,紫苑因为梵菩提的事情,提前离开漠山,留在漠山上的玲珑以及云海圣子等人捡了便宜,在三月初三龙抬头的那一天,各自有所收获,使得魔门又多了两个天人高手。
不得不说,地魔一脉有些气数,借助漠山的地脉龙气,短短时间多出三个天人高手,实力底蕴远超旁的魔门支脉,就连人魔一脉恐怕也比不了。
而那日和项央激战,令得项央也郑重以待的人魔大师兄,在两人一战后就销声匿迹,漠山地脉龙气爆发的时候也没有出面,不知因为什么。
梵菩提重伤,带来的影响远远超过旁人的想象,虽然康州武林未曾波及,但远近数州的佛门却是动员起来,更相传万佛窟的高手也已经启程而来。
目下,康州已经成为佛门和魔门大战的第一战场,虽然双方还保持着一个比较安稳,理智的状态,但这就是一根紧绷的弓弦,随时爆发开来。
一般来说,出家人应该四大皆空,远避贪嗔痴三念,怎么也不该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不过一来,武僧大多怀有武人的耿直之气,有恩必偿,有仇必报,虽然学习佛法,但往往是为了修习佛门的神功而作的辅助准备。
其次,是梵菩提的身份非同一般,号称佛门第一天骄,斩业佛剑之主。
他差点死在魔门的手上,如果佛门再无动于衷,只怕今后十九州各地,无人再敬畏佛门高手,对于佛门弟子的凝聚力是极大的打击。
再加上魔门最近声势汹汹,仗着大周皇帝包容并蓄的,大开教义,网罗信众,对佛门起到一定的冲击作用,佛门才想借机发难。
这几个因素,都是项央自己琢磨的,不过在言谈之中,蓝志国也予以肯定。
“蓝总捕说笑了,漠山一行,实在让我身心俱疲,难得悠闲,怎么能不好好享受?”
项央转过头,一眼瞥到蓝志国手中写满字迹的公文,眼前一亮。
“你真的打算回雍州?其实眼下康州动荡,你留下来,有很大的用武之地,功勋积累的也快一些。而
雍州不过一潭死水,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