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龙牙船之间,除了铁索相连,还有一块宽阔巨大的钢板横着,而这就是擂台。
叶清三个朝着左传沙笑了笑,沿着钢板返回黑龙会的船上,催金手童革则留在钢板中间,意态很明显,由他来打这第一仗。
像是这种擂台战,有许多的规矩与桥段,比如有的是纯粹的切磋武艺,有的是以武争利。
一般情况,以武争利,每一场各派出一个高手,约定每一场胜负的利益,如此一场一场而过,划分利益简单明了,是江湖上常用的规矩。
此次则不同,项央从蒙尘口中得知,两帮眼下的利益已经不局限于一段水域,而是整个清江府的水域,换言之,两个帮派,只能存在一个。
而这些比武的人,实际上也可算作两帮的武力,一场场打过,最后胜的那一方,不但能赢得大势,压制对方,还能打残对方的高手,为接下来的进攻铺路,可以说一举两得。
穆家寨的穆华生冷哼一声,手中持着一柄厚重闪亮的大刀跃上钢板,显然是要做左传沙这边第一个出头的。
穆华生此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威猛汉子,穿着好似异族服饰,上身黑衣长袖,右襟绣有花边,下裤宽脚银链,头顶还包了好似牛角一样凸起的尖锐线帽。
体型上约莫一米八的个头,膀大腰圆,先天应该不足,看起来是后天练就,应该精通一门横练武学。
“穆兄与我相交十年,自微末相识,这次我有难,他二话不说,连夜骑乘骏马飞驰清江府,跑死三匹良驹,项少侠,希望在他有危险时能救他一救。”
看到穆华生不声不响的第一个上阵,左传沙有些担忧,脚步轻轻挪移,来到项央身边轻声道。
“左帮主先不必担忧,我看穆寨主精足神圆,应该练有一门气血横练武功,催金手童革身上有旧患在身,此消彼长,胜负犹未可知。”
项央眼睛眯起一条细线,看着钢板上的两个人暗暗琢磨着如果是自己,该如何挫敌取胜。
这催金手童革有伤,乃是项央看出。
此人神庭天鼎二穴隐隐青白色,嘴唇微紫,身体偶尔颤抖,乃是身体被寒毒侵蚀所致。
至于这伤势,项央所料不错,应该是张广元下的手,当初这人就是野心觊觎山寨,最后落败被赶出山的。
自己这方的穆华生,说实话,武功真的一般,功力也就是突破真气外放,比起常人多积蓄了几年的功力,至于下一层境界,没有意外的话,今生也不可能突破了。
项央能看好他有取胜的希望,大部分在于此人修炼的那门横练功夫。
钢板上,穆华生手中大砍刀托在钢板上,一路走去,发出兹拉兹拉的摩擦声有火星迸溅,脚步缓慢,每前行一步,都有如重锤击鼓一般,显然实在蓄势。
童革面带不屑,他所修行的催金手,乃是一门极为厉害的武学,外能淬炼手掌的骨膜筋肉,生出神力,内能练出一股威猛霸道,酷烈难当的真气。
当初他曾依仗此功与小连云寨的张广元争锋三十招而不败,可见此功的威能,可惜还是境界差了不少,最后被对方的寒心诀打伤,寒毒难以清除,至今也未能痊愈。
不过纵然有旧患在身,童革面对穆华生这种武功潜力耗尽,资质一般的人,依旧有战而胜之的资本。
“穆华生,去死。”
童革足下发力,双手虚握,朝着还在蓄势的穆华生冲去,大手握拳,犹如烈火金精覆盖,澎湃的劲力与真气盖压而下。
“好招法,好武学。”
项央心里一动,此人的武功不凡,这份淬炼双手的武功在后天已经显露超凡,威力着实霸道,穆华生要危险了。
穆华生怒目圆睁,看着眼前的童革,眼球几乎要瞪出来,右臂拖刀画圆,筋肉奋起,周身之真气,气力,尽数由大刀发出,朝着面前扑来的童革劈砍而去。
这种招法类似于爆发性武学,如项央的小李飞刀一般,只有一招之力,一招如不胜,再无可能获胜。
不过穆华生这一刀只有精气结合,少了最玄妙的精神之法,威力虽然不俗,但远不如小李飞刀。
一声铿锵鸣音在大江之上响起,凛冽的劲风朝着四面八方涌去,童革于半空中被一股强大的刀劲劈落,运足真气而呈现淡金色的手臂印出一道血印,满脸是不可思议。
不但如此,体内更是仿佛遭到火车撞击碾压,酸软提不起力气,原本被霸道真气镇压的寒毒也跑出来肆虐,短短时间,他的脸色竟然一片阴白,嘴唇变成深紫,跟化妆一样。
童革看着自己的右手背,一道血痕清晰刺眼。
他自问催金手已经练到小成境地,那凡兵之流的大刀根本难以破开肌肤,现在居然逆反常理伤到他,更让他旧患复发,难以再战,他就这么输了?简直是丢尽了颜面。
刘盛源眼睛瞅着童革,看不出喜怒表情,只是按在扶椅上的手掌微微颤抖,这是气的。
刚刚穆华生那一招强则强矣,但不过爆发性之功,可一不可再,这童革只需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