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项央连着拜访了县令李致知与捕头王英,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也只能闷在家里练武。
对于赵德汉此人,之前去苦门中,他也细细观察过,的确是武功非凡,内力雄浑,数十年积累,或许限于资质,未曾打通真气外放的壁垒,但绝对不是项央所能比拟。
杀他,项央的确想过,只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尤其在双方武功差距不是很大的时候,一个不慎,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这日,艳阳高照,冰冷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暖洋洋,小院中,项央穿着纯白的棉衣坐落在院子里指导傅大春练武。
当初项央留给傅大春一门基础吐纳诀,一套基础刀法,过去这么久,傅大春纵然没有项央的天资,也已经练出些成就,在安远小县足够自保。
“大春,在我如今理解看来,武学一道源远流长,在进境上,大致可以分为两派。
一派正宗,以根基稳固,循序渐进为主,先期可能功力进展缓慢,但越往后,功力越深,成就越大,佛门道家,还有一些武学流派,大多走正宗。
还有一派,我称之为魔宗,或者邪道,或者偏激武学。
这一道以克敌制胜为主,开始时进境骇人,往往能在较短时间取得较大成就,如采阴补阳,借人助我等等,走的是损人利己不择手段的路子。
不过很大可能在某一阶段陷入僵局,甚至严重一些的,走火入魔。
当然,道无高下,不管偏激正道,只要能够助人到达巅峰,都是好路。
不过我新教你的气功乃是道家真传,极重根基,你最好循序渐进,切忌浮躁。”
项央以自身紫霞真气帮助傅大春运转全真心法的行气路线,短短时间,助他改换内功心诀,让傅大春内息更加纯净,喜不自禁。
项央看着傅大春高兴的样子,摇摇头,武功是好武功,但人的资质差了些,又没有奇遇,成就终归有限。
作为发小兼好友,项央对傅大春也算是尽心尽力,这既有感激对方帮他看家的意思,也有希望对方好好修炼,能保护自己的用意。
苦门的赵德汉既然神通广大,那么他与傅大春的关系,想必也早已经落入他的眼里,为了以防万一,他教傅大春更加高深的武学,也是为了免除后顾之忧。。
“这套丧门刀法,乃是清江府城林家的珍藏,我通读习练,也有不小助益。
这门刀法乃是二十年前延熹郡的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刀客修炼,此人全家被灭,独留一人躲到深山苦心练武,花费十年时间创出这一门刀法,最终报仇雪恨。
丧门丧门,观字知意,出刀出招,招招要带着杀你满门的恨意,如此心法催发,辅以内息真气,威力极大,远非基础刀法所能比拟。”
项央说话间,舞动雁翎刀,在阳光下转成一道光轮,有凌厉的杀机与滔滔的恨意从刀中散发开来,傅大春哪怕知道项央不会伤害自己,也不自禁的退后数步。
这一门丧门刀,项央从观看刀谱,再到修炼,一共只用了两天时间,其对刀招的领悟,比一些经年修炼此刀之人还要高明许多,正是武道修炼,见多识广,且高屋建瓴的原因。
等指导完傅大春修炼完丧门刀,项央抛给对方一条白巾擦汗,同时开口道,
“对了,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听到这话,傅大春脸色变化,左右看了看,和项央进了内屋,方才开口道,
“小央哥,你让我查苦门,我的确查到这个势力做了不少的好事,救济平民,远赴灾区救灾,表面看来没什么问题。
只是我向到酒馆喝酒的人问过,凡是接受苦门救济的人,基本上都要加入苦门,成为信徒,膜拜苦海之主,信奉人间苦海,唯有苦门能救世。
而在咱们安远有几家人性格粗鲁,颇有些无恩无义,受了苦门的好处,却不曾加入苦门,陆陆续续都遭了劫。
或是出船捕鱼掉入江中死去,或者家中失火,或者走在街上被马匹撞飞,死状凄惨。
这不查不知道,以为只是些意外发生,但现在一查,才知道可能都和苦门有关,一次两次是巧合,但这么多次,只怕就是人为了。”
有句话叫穷山恶水出刁民,安远虽不是凶山恶水,但刁民也有不少,甚至项央也见过不少。
这帮人受了苦门的救济好处,却拒绝加入苦门,这是很正常的,他们的原意就是占你便宜,还不想付出任何代价。
可惜苦门不是真的救苦救难,这只不过是魔门一脉披了层外衣罢了,现在见到这帮人如此,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杀人,再正常不过了。
“这很正常,我担心的是那些信奉了苦门的人,他们无辜啊。”
项央知道,这帮人只是普通百姓,所为不过一日三餐,温饱平淡即可,大周没给他们希望,苦门给了,那么信奉这个看似救世主的教派又有何不可?
民以食为天,对他们来说苦门也好,大周也罢,都比不上一碗热腾腾侧白米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