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天地,如白驹过隙,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项央牵着乌云踏雪,最后看了眼地牢的大门,长长吐出一口气,颇有些复杂难明的意味。
这一个月,项央的收获不能说丰厚,也不能说少,除了那小老头惊艳一指,还有诸如牛奔等人的秘法武功。
尤其是项央以一门残缺的辟邪剑法,居然从地牢五层那个老剑手历钜手里交换到目剑之术,更让他获益匪浅,对于势之一道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目剑,实则就是一门淬炼精神意志,运于目中的法门,有不战而摄人之威,并非只有剑手才能修炼。
项央用刀,同样可以使用此种法门酝养刀道锋芒于目中,这也就是武道运用之奥妙,存乎一心。
除了武学上的收获与打磨,项央觉得更多的收获还是看到了不少特立独行的武者,观摩他们的人生轨迹,体悟他们的百态滋味,于本身的心性是种磨炼。
回到熟悉的清江府城,走入自家所在清静整洁的街道,项央摸了摸乌云踏雪的鬃毛,走到老李家的摊子前买了些熟食。
看着老李的妻子一直忙个不停,温婉贤淑,秀发被汗水润湿的模样,心内疑惑,
“这女人出现的时机太巧妙了,恰恰就在我接到逃生任务后没多久,按照金志平所言,很大可能就是杀手,当然,也不能完全确定。
而且为了杀我,匆匆忙忙嫁人,连女儿家的身子清白都搭进去,这牺牲也太大了吧。”
项央深知此方世界颇为保守,女儿家对于清白之躯很是看重,远不似他前世所在时代那般随便,因此心中生疑。
那李家娘子腰前围着白色围裙,将项央的熟食打包好,满脸笑容的接过银子,藏到摊后的小匣子内,表情作态天衣无缝。
不过等项央转身过后,原本的良家妇人作态却是瞬间消失无踪,满脸的冰寒冷寂,暗暗摇头,
“这人的武功到底是怎么练的,每次见到他似乎都有提升,尤其今日,目中生芒,似乎藏了刀子一样锐利,似乎能看透我一般,差点让我泄了底,不能再拖了,务必找个机会将他一击必杀,不能给他反应的时间。”
这时又有客人光临,女子脸色冰寒消失,如变脸一般,恢复往常模样。
回到家中,一个月的时间没回来过,屋内已经沾染了薄灰,项央栓好乌云踏雪,卸下雁翎刀,开始清扫起来。
没等打扫完,就有人在外面敲门,项央开门一看,却是罗七与聂小凤两人。
见到两人,项央心里明白了什么,应该是那日陆娟派林家人来刺杀自己的事情有了结果,现在来通知自己,因为连忙请两人到屋里。
“小项,你是聪明人,我也就不瞒你了,陆娟那件事曲头和林之龙已经谈过,有些麻烦。”
罗七坐在桌边,说完后看了眼项央的反应,见他并没有多少不悦,稍稍松了口气,继续道,
“这林之龙倒也不是袒护陆娟,只是陆娟现在身怀六甲,林之龙的意思是,罪不及其孙,要等陆娟产子之后再将此女交给我们神捕门处置。”
项央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冒起一股无名火,目击之术闪烁之间,散发强大的气机,锋芒毕露,让罗七和聂小凤侧脸避过,心里狂突,好大的威势,这小项在地牢必定大有收益啊。
“身怀六甲?这么巧?曲头可曾派大夫诊断过?林家怕不是想要用拖延之计吧。”
和稀泥,这是官场的常见功夫,历朝历代,自古至今,屡见不鲜。
你推我,我推你,或是找借口拖延时间,等时间一长,大家渐渐淡忘,原本该定罪的,也就躲过一劫。
当然,能用这种手段避祸的,本身必须要底子硬,或是关系,或是实力,总之,项央一个小小铜章捕快,纵然有些天资武功,对比枝繁叶茂、底蕴深厚的林氏一族,还是不够看。
“这,陆娟到底是林家嫡孙的妾,林家在清江府城乃至延熹郡城的官面上也有不小的实力,他们不会允许我们神捕门派人诊断的。”
罗七说这话,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不过他们权力不够,只是办事的人,顶多是棋子,哪里能反抗棋手的意志?
“不过小项你放心,林家人已经保证,今后不会再派人来骚扰你,更会严格限制陆娟的人身自由。
这还不止,他们送来一些东西,算是对你的赔罪之礼,小凤。”
项央早就注意到聂小凤的手中提着的一个小布包,打开来看,有银票地契若干,还有两本看起来很是古朴的蓝皮书册。
“这一万两白银,还有府城南区老街的两间宅院,三间铺子的地契,都已经过户好了,是咱们神捕门操办的。
这两本武学,一部丧门刀法,一部穿花掌,是林之龙听说你好武,特意从林家珍藏中挑出的珍本,有前人的注释详解。
还有,曲头说这次委屈你了,放你一个月的大假,同时给你记上一个大功,希望你不要有任何的想法和不满,这是为了大局考虑。”
罗七越说越小声,看着面色